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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谁呢?
放眼大梁,满朝文武,胆敢这般轻辱永嘉长公主的独一人尔。
「皇上,雁南王回京后,就一直、一直住在长公主府上……」
李桓无声地笑了笑,眼角戾气横生。
无论是李绍还是李慕仪,都当他是可哄可骗的孩子,可他还是大梁的天子,是命定的九五之尊!难道李绍就从来没想过,他终有一日也会拥有自己的爪牙么?
比他年轻,同样也会比他锋锐。
是了,那个素来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雁南王怎会将他这样的小子放在眼中?所以就这般肆无忌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霸占他的一切?他的权力,他的臣子,甚至他的皇姊……
而她竟是肯的?即便违逆人伦,冒天下之大不韪,都肯让李绍在她身上寻欢?
李桓乌瞳流泽,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轻轻抱住李慕仪。
“是朕不好么?……朕还不够好么?”
夕阳西斜,金乌沉沉之际,李慕仪才从寝殿中醒来,宫人传报李绍和太师进宫,同皇上商议治理南方水害的事宜,又传了工部、户部的长官,大大小小一十三名官员。
“皇上特意给长公主准备晚膳,请您用过之后再离宫去。”
李慕仪依了他的意思,也想等用过膳后再见李桓一面,同他嘱咐喝药的事儿。膳后,侍女捧着金镶里梨花小盘,奉上美人荔,又道:“皇上说,杭州织造供了九匹翠色纱罗,唤碧云天,单是一匹就价值千金,摸上去冰肌凉骨,无比细软。皇上问长公主可欢喜,平日织来作扇、作绢,都是极好的。”
李慕仪思索片刻,勉强笑了笑,起身来由人服侍整理仪容。那宫女见她这便要走,一时惶恐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将身子伏得更低。
好久,李慕仪才缓声道:“门北江泛大水,臣民难安,宫中宜应少些奢极靡费。本宫无福,就让两位娘娘享用罢。”
李慕仪乘上肩舆,出宫门换乘马车时,教御林军的人截住,对方单膝跪地行礼,“末将参见长公主。”
李慕仪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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