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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歪头看了看楚九熙，看到楚九熙还有意识看着他，又看向尚林茂。

“继续! "

男人喊着，见医生没有动作，再次喊叫着，“我叫你继续！她马上就能活过来了! "

啊，哈哈。

楚九熙微耸着肩，笑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这或许只是微弱的一声，但她自己却听得真切，几乎震耳欲聋。

逐渐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呼吸越发的急促，冷汗正从全身的毛孔向外钻出来，简直像是要将她从内到外吞没了。

溺水者是何种感受？她如今鼻腔没有呛水，却也是觉得无法呼吸了。

眼前的人，尚林茂，那急切地目光，那呼喊，如果是对着自己的，该有多好。他真的喜欢送雏菊的自己么？还是只爱那个雏菊一般人，这人是谁，其实都无所谓？

尚沐儿赌对了，在她们之间，尚林茂终究还是选择了抛开楚九熙。

“也是啊，人家是一家人埃就算是隔了三代，也是血缘至亲，也是同生同长的青梅竹马。”

楚九熙在心里呢喃着，企图想点什么保持清醒。结果想起来的是六年来的次次偷看，次次心跳，到后来，是黑暗中残忍的伤害。

没有力气了，她瞥到光亮的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的影子，啊，脸色惨白，嘴唇也是灰白的。

自己要这样丑的死掉了吗？

下辈子还是当一只猫吧，这样在一开始，就不会爱上任何人。

“太好了！活过来了! "医生大声庆贺，庆贺着尚沐儿的生命体征都恢复正常。

护士焦急地转头，“医生！这个！快！！她脉搏已经变弱了! "

一命换一命？

她楚九熙今天就算是死了，以后也会活在尚沐儿身上，让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意识混沌，她要撑不住了，连咬破自己嘴唇命令自己清醒这事都做不到了。

她看到尚林茂终于回身过来看她，终于捧起她的手，终于将她的手心贴在她脸颊上了。

“小九，别睡。小九! "

护士在一旁举着托盘想一托盘打死眼前这恶心的男人泄愤。

楚九熙看到这幅场景，对那护士笑了下，也不晓得有没有体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