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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的姑妈,她冲进房间,先看见了跌坐在床上的黄鹦,她嘴巴抿成一条细线似的,要哭的时候脸色更苍白,眼眶红的格外明显。
老太太先发制人的说着,“来得正好,曼虹你说说,我们家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你给她那么多衣裳,不过一条裙子,至于吗?差点啊,跟我都动上手了!”她还有一句白眼狼,碍于黄曼虹向来护着黄鹦,忍住没说出口。
姑妈还不晓得黄鹦有这么一件裙子,心思一转便说道,“我哪有这手艺,这件裙子是人家送她的,她当然着急,万一人家问起了,总不好说转送出去了吧。”
她打着商量,“要不这样,过些天我给翩翩车一条裙子,就用跟这差不了多少的料子,款式也比着这条,您看行不?”
老太太小声嘀咕着不知道从哪里搭上的野男人送的,黄鹦则盯着她手里那珍珠色的裙子,安静的想着什么。
“这么着吧,大后天阿聪就摆酒席了,这裙子就当是我借去,给翩翩那天穿穿……”老太太又转向黄鹦,对她说道,“穿完就给你送回来!”
谁也没想到的,黄鹦起身从针线篮里抽出一把剪刀。
黄翩翩捂上眼睛尖叫。
那一瞬间,窗外冷光劈下,利刃割裂布帛,雷声轰鸣,黄鹦将裙子剪了个乱七八糟,往地上一甩,好几颗珍珠嗒嗒嗒的弹跳着,她转身跑了出去。
黄鹦推开家门的时候,老太太正气短地呼叫着被吓到心脏闷疼。
公交巴士在雨点密集的大街上笨重的穿行,道路两旁的行人冒雨交错,重的轻的脚步杂沓。黄鹦头靠着车窗,雨和雾模糊了视野,依稀是信号灯在闪烁,狂风乱打着树木,司机烦躁地敲着喇叭。
这一切充满了无情的,令她委屈的感觉。
车站离茶楼有一段距离,雨水汹涌地堵死下水道,尽量沿着商店的屋檐下走,还是淋湿了一身,她的鞋也仿佛泡在水里,甚至进了些沙子硌着脚。
茶楼已有打烊的迹象,老文在前台交代事宜,黄鹦扶着门框走进来,特意绕过地毯,沾水的鞋印落在灰黑的地砖上,老文一愣,随即叫女服务带她到上楼的客房。
黄鹦在淋浴底下站了好一会儿,她将浴巾裹住身体走出浴室,拎起床上的一件女士真丝睡袍,浴巾掉落在地。她穿上睡袍,掀开被子,未干透的头发波浪形的铺在枕头上。
在持续的低沉雷声下,她睡了一会儿,又好像一直醒着,只是闭着眼睛。
当感觉到床边塌陷的时候,黄鹦睁开眼睛,床头晕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
“这么乖,自己跑上来的?”
陈宗月抚开粘着她脸颊的碎发,疼爱的意味让她揪住被单,睫毛扑扇着望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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