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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一样!曼努埃尔大为不忿,不容置喙地瞪他一眼。
“那我能带走什么?”燕屿于是立刻让步,好脾气地虚心求教。
曼努埃尔便扔给他一些新衣服,和他自己的衣服,把小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还有这个。”他从书房抽出一柄银白的长刀。
第一次,傲慢的军雌漫不经心求爱时,也送了这样一把凶器。
曼努埃尔说:“这是我以前在战场上断掉的肋骨,虫化的身躯庞大,外骨甲趋近金属质地,我便留下来,重新淬炼成了这样的刀。最开始是我被驱逐出雄保会那场战斗,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那次恶霸雄虫对着雌虫作恶时,年轻气盛的小曼努路见不平冲了上去。他还那么年轻,发育关都没过,只是一只小虫崽,怎么能赢过训练有素的护卫队呢?但他从小就是一只桀骜的小狼崽子,赤手空拳打不过,他就虫化,拼着肋骨被打断的疼痛,撕咬到了罪魁祸首——也为他前半生的颠沛埋下了祸患。
他是绝不服气的,雄保会又如何,雄父又如何?谁也不能打断他的傲骨!肋骨被打断了,他就捡回去,当成荣誉的战利品。
在战场每一次死里逃生,每一次破碎的躯体,他都捡回去,放在书房里,时时刻刻看着——这就是他的荣誉,他的骄傲,他追逐的东西!
只要看着他们,那样冰冷的复仇的冷焰,和炙热的往上爬的渴望就熊熊燃烧着。
“只是。”他看着燕屿,慢慢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原来在人类的文化里,肋骨就是爱人的化身。”
燕屿也回望着他。
那个时候冷漠的军官,在所有能夸耀自己武力的东西里,不无恐吓意味地挑了把染血的刀。雄保会打断了他的肋骨,他便留下来当成战利品,用这样的东西送给一只雄虫,其中又包含了多少只有他知道的恶意呢?
但那个时候,他们谁会想到有耳鬓厮磨的今天呢?
这份不受接收者喜爱的礼物,也不被送礼者祝福的礼物,原来从一开始就为他们的命运写好了注解。
那把刀陪伴他度过了最艰辛最重要的战役,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助他保卫了他的理想和种族。可惜的是,正因如此,那把旧刀已经用不了了。
于是曼努埃尔就捧出自己新的肋骨。
这次是伊甸园里,亚当心头的那根肋骨。
燕屿接过新的刀,曼努埃尔握住刀柄的手没有松开,于是他手就覆在上面,干燥的手掌相触,脉脉对视间,有闪动的光波映在眼底。
“时间快到了。”他说。
掌心下的温度无声抽离。
握着那把刀,燕屿忽然说:“———”(1)
曼努埃尔轻声道:“我听不懂。”
没有第二个人能听懂了。
亚当夏娃的故事出自《圣经·旧约》,这是用希伯来语写就的书。所以他就用了希伯来语。
这门被犹太复国主义复活的语言,早就在星际时代成为了一门死语言。全世界只有燕屿一个拥有旧时代记忆的人还会说。
他用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宗教语言,对着他的爱人倾诉他的爱,如同倾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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