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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生记忆里的五条悟虽然傲慢，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神经质。

就好像，他的六眼迫使他接受着现实的所有信息，但他内在的自我认知已经与现实世界脱轨，兀自沉浸在妄想的逻辑里。

这世上能在实力方面碾压五条悟的人甚少，阳生身为五条飒的时期，已经将原作里所有可能会威胁到五条悟的人和物品全部解决。

新建立的咒术师协会的会长是夏油杰，副会长是五条悟，核心骨干成员是七海建人、灰原雄、伊地知洁高；

咒术世家的老家伙们大都在与他之前的交易中获益，不少小家伙也被他教导改良提高过咒术的效力；

五条家内部成员早就被塑造为“如果五条飒不在那就要全力支持五条悟”的派别，那些被精心筛选出的忠诚下属不可能在短短两年内就和真正的家主五条悟对着干；

更别提薨星宫，天元的新身体是五条悟的双子弟弟五条飒的，连禅院家最受瞩目的姐妹花、五条飒名义上的童养媳、五条悟名义上的弟媳妇儿真依真希也在薨星宫任职，由天元大人亲手教导。

可以说，五条悟除了本人的实力能在咒术界横着走，他的人际网也被五条飒缔造成了牢不可破的温室避风港。

想来就算五条悟真的疯了，整个咒术界也不会道破真相，只会按照五条飒的遗愿惯着这位战力天花板。

怎么说呢，阳生现在换个身份旁观五条飒的行为，不得不承认他对五条悟保护过度了——只是一味担忧着他失去亲友且被腰斩的残酷未来，从没想过人被溺爱过度也会发疯。

阳生得承认，五条飒做事还是不够全面，单想着夏油杰硝子他们作为亲友只要活着就能让悟哥快乐成长，没想到环境的过分安逸还是会导致大龄天才儿童出现心理问题。

虽然想到身为五条飒的生活就会被无止境的漫长加班做任务所带来的疲惫感与得不到某人回应的痛感所击垮，但总归是曾经血脉相连的、一直在为其操心的兄长。

“五条悟。”在双方打起来之前，阳生找个空档再度开口，“你回到十年前，是想做什么？如果你的理由能说服我，我就会说服阿纲哥。”

沢田纲吉瞥了一眼自家弟弟，若有所思。

难不成……这又是个野哥？！

彭格列的超直感从未错过。

沢田纲吉的表情更加阴沉不定了——阳生对自己过往轮回的哥哥从未有如此冷漠到仿佛路人的态度，就好像是他并不打算认回这个哥哥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阳生这么重视亲友又心软的好孩子变得相见宁可不相识？

沢田纲吉压下心头突兀升起的怒火，决定之后再问。

“我可没打算做什么，谁都知道历史不能轻易更改嘛。”五条悟撇嘴，“我有个愚蠢的弟弟，不知为何在两年前选择了献祭自己。我想回到他还活着的时候，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能觉得自己的性命低贱到可以轻易舍弃。”

“不，你在撒谎。”

阳生和纲吉的声音同时响起。

熟悉的、沢田家双子的超直感判定二重唱。

虽然气氛不合适，但阳生还是没忍住和阿纲哥相视一笑。

连那些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守护者小伙伴们也不由得露出了难以忍耐的快乐姨母笑。

——哪怕不清楚为何换了个壳子还有彭格列血脉才自带的超直感，但阳生就是瑞希的痕迹越多，他们就越是安心。

五条悟蓦地不快起来。

明明就不是同类，还能视彼此为兄弟……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翻涌的感情，只归结为这场面让他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