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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一点也要犹犹豫豫吗?”越辞读不懂这个答案,“我不会嘲笑你恋爱脑。”

“可能有过,可能没有吧,”薛应挽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因为不重要了。

薛应挽在很小年纪就来到了朝华宗,也极少离开宗门,对许多情感都不甚了解,只因着萧远潮会教他剑法,照顾二三,便习惯于跟在他后方,亦步亦趋。

萧远潮承认与宁倾衡的情意后,他初时也觉得,自己是其他弟子口中形容一般喜爱萧远潮,但随着时间推移,修行与学习之途中,又隐约会去怀疑,他对萧远潮,究竟是否真的是人间的情爱呢?

还是只是对师兄的孺慕之情,倾仰之意,只是想要个能一同修行的好友,能有个人陪伴,让自己不再那么孤单。

事情过去太久,再回想,已经找不到当时的情感,也得不出答案了。

薛应挽随身带了膏药,是自己做的,平日跌打损伤都很管用。他推开白玉小盒的盒盖,越辞便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梨花香。

“怎么说呢,”越辞舌尖顶在腮边,说,“你好像那种不谙世事的仙子,听说过小龙女吗,不是说你是……就是一种性格,有点像话本那种,很容易上当受骗的感觉。”

话本?薛应挽想,他多年前送药材时偶然瞥见同门弟子带上宗门的话本,便也感起了兴趣,闲暇时喜爱翻看几页。

话本故事多样,提及感情时,多是形容惊涛骇浪,海沸山摇,极近浓墨重彩而深切,说人与人的情感早就被上天注定,在一眼倾乱,爱上对方的瞬间,连天地也为之动容。

听说萧远潮,就是在山崖断裂,千钧一发间救下的宁倾衡。

他与萧远潮的相处就像平铺直叙,毫无起伏的一段注解或旁白,没有惊天动地和刻骨铭心,只像是河水流淌入川,淡而平稳,偶尔落入石子,也只碰出一点涟漪。

薛应挽一直是这样一个有些无趣的性子,不爱惹闲事,不爱得罪人,所以越辞每个刁钻的问题,都要思酌良久,才给出一个说不出差错的答案。

薛应挽叹出一口气:“我不是什么小龙女,也不是仙子,只是有的时候懒得去计较,也不想计较没有意义的事。”

“大美人,你这可不行啊,”他说,“太咸鱼了,怪不得修为一直没有进境,这可不就给了那傻*笑你的机会了吗?”

“活得轻松一点就好,何必事事斤斤计较。”薛应挽回他。

越辞抓了一把头发,坐得累了,要向后仰躺在石阶,被薛应挽一把截住身体,说道:“等等,我给你上药。”

“刚刚不是已经上过了吗?”

“要两个一起上,效果才会更好一些。”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出头,毫无畏惧挡下萧远潮招式的小弟子,心中发酸,除却说不上的动然,还有久未平息的,胸膛中震耳欲聋的怦怦心跳之声。

没有人会为他而想去得罪大师兄,尽管谁都知道萧远潮在薛应挽一事上从不占理,可因为对方“大弟子”的名头,也都会下意识地偏向,觉得对方不会错,到最后演变成,是薛应挽一厢情愿的纠缠。

越辞是第一个替他说话,站在身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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