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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握紧的拳头上,“你错了,叶麒,你都想错了。”
叶麒怔了一下,听她道:“我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是因为我不畏惧死,没有想过要如何好好的活着……但是洒脱不拘是不居,是无家可回,了无牵挂是了无,是无可牵挂,我并不轻易痛苦,也不曾有过欢喜……”
他的手不自觉松了,她十指相扣地握住他的手心,望着周围的人来人往,“你看他们,父与子,夫与妻,手足,姐妹,谁又能毫无羁绊的活在世上?谁又能说,这些羁绊于他们而言是束缚、是包袱?你觉得我是么……”
叶麒脱口而出道:“你当然不是……”
“当然,我不是,你也不是。”长陵摇了摇他的手臂,“那你现在还气么?”
叶麒被她这一番偷换概念地话绕的无话可说,他整颗西藏的震动都颤在了眸光中,七巧玲珑心都给她堵的只剩一窍——被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勾了去。
长陵看她呆愣了半晌,还当是自己没有哄好,下一瞬,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一下,然后分离毫末,问:“这样,还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微博收到了一个读者送的麒陵夫妇手绘图,画面里陵姐亲着小侯爷太有爱了,就忍不住写了这一章了。(づ ̄3 ̄)づ╭❤~
第一零九章: 填扇
叶麒的母亲说,他一出生就是个爱笑的孩子,每次被哭唧唧的灌完了苦涩的草药后,只要给一颗糖又能笑逐颜开。
但他偏又是个十足十的病秧子,风不能吹,雨不能淋,母亲是个偏房,极受父亲宠爱,贺府夫人自然是看不惯他们母子的,虽说不敢明着刁难但也和善不到哪儿去,贺家的小孩儿没有一个人肯和他玩儿,看到他的时候都围着他笑他是“二竖子”,唱着童谣笑他是阎王爷寄在家里的小孩。
他只能每日躲在屋中与书和药为伴,或是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看着花鸟池鱼,久而久之,话越来越少,笑容也越来越少,久战而归的父亲回家时,看到记忆中顽强明媚的小娃娃成了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儿,不可谓不心酸难耐,为了逗他,特叫人他捎去了一些闲书话本,只盼着他能开心些。
叶麒还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清晨,院外堆满了雪。他津津有味地读完了一本聊斋异闻,偶然间看到那书的末页夹着一张手写的词,其中有一句“一片笙箫,盈盈仙子下瑶池,一香芳泽,洗尽纤尘意无穷”,他没看太懂,忍不住念了一遍问母亲“为什么一香芳泽就能洗尽纤尘了”?
正在缝衣裳的母亲惊地差点没给针扎破了手指,又无法对着六岁的孩子讲述这“艳词”的真正内涵,于是扯淡道:“这诗是说……若有一天,有一个天外仙子肯轻轻的亲你一下,你就……不会再生病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记着这句诗,盼着有一日能得到仙子的吻,后来他长大了几岁,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穷酸书生写的妄词,便不再时时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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