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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宴归一凛,长陵嘴角微微一弯,这笑意中既有讥诮,更是浓浓的悲哀:“你说了这么多过去,没有一次提及那些死去的越家军,那些被雁军杀害的泰兴城百姓……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对误杀‘季子凝’的悔恨……”
长陵道:“付流景,你的心,可还有情,你的血,可还有义?”
符宴归的目光空落落地从暮陵剑上回到她的身上,脑海中蓦然闪过许许多多与越二公子相处的画面,那些他一直以来刻意回避,不敢深思的每一幕。
屋外隐有雷鸣,长陵眉睫不动,不知怎么,她的呼吸微微有些颤意,语气却淡薄地像一道风:“你可还记得,在十字崖上,你曾立过的誓言?”
他的身形极轻的颤抖了一下,“记得。我说,‘皇天在上,我付流景与越长陵结为生死兄弟,今后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神天鉴查,报应昭彰。
那一日,是越二公子生平第一次,与天诺,与地诺,誓将此生以酬知己。
“你记得就好。”长陵一字一顿道:“付流景,天不报你,我来报。”
下一刻,锋利的剑破膛三寸而过,伴着“滴答”“滴答”两声血溅地面,屋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符宴归抓着剑刃的那只手逐渐松开,想伸出手去触摸她,却只差一毫,碰不着。那双俊儒无双的眼黯然了下去,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然而涌出口的除了淋漓鲜血再无其他。
这一个刹间,长陵看到他的嘴一开一合,在问:你爱过我吗?
下一瞬间,剑锋迅速抽离,他终于还是阖上那一双不甘,一屈一软,栽倒在血泊之中。
长陵没再看他,她左手握着鞘,右手持着剑,跨出木屋,走向徐徐而来的风雨中。
莫名地,她想起在茂竹林初遇之时,她假装成季子凝偶然救了他,秉持着一个魔教妖女杀人如麻的形象,他一醒来,就将他揪到海崖边,吓唬着要把他丢入海里。
然而他居然不慌不忙地解下腰间的牛皮壶,喝了一口酒道:“死前酒一壶,足以醉浮华……”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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