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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子英冷硬凌厉,办事一丝不苟,凡是有患疫症状的,都将其隔绝开来,因而瘟疫并没有大范围蔓延,加上太医找到了方法,这场瘟疫在一个半月后,基本就得到了控制。

简直让人啧啧称奇。

贾琰刻意散布了消息,将种痘之术和当时的吉兆联系起来,江南的才子们并非不通世故,相反,他们知文章,更世事洞明,当即一篇篇的文章就传开来,满是对当今圣上的溢美之词,只道圣上施行仁政,故而天佑大昌。

同时他又让江南才子将地震中的感人事迹写下来,或用诗,或用文,不刻意形容悲惨之状,只着重描述地震中感人的亲情或者爱情或者救人的壮举,比如林老夫妻,他自己也干起了老本行,将林老夫妻的爱情加以杜撰编写了一出话本,感人至深,派人发往大昌各地。

悲剧的力量之所以触动人心,不在于悲剧本身,而在于悲剧中展露出的人性的坚强与美好。

看到从全国各地募捐来的银两,贾琰觉得自己掌握了卖惨的真髓。

他和廖子英商量,既然皇上大赦天下,与其让流放的犯人无家可归再次作恶,不若把他们召集起来,每天二十个铜板,让他们帮助梧州百姓重建房屋。

这还不算,梧州所有的在职官员,都被贾琰拉到大街上帮助老百姓干活,美名其曰:为百姓做表率。

连知州刘远度都被他拉到最热闹的长街中心,给百姓们开了个动员大会,贾琰还像模像样的想了个口号:“郎朗舒烨,复振梧州。”老百姓们听不大懂,于是贾琰又站在高台上大声翻译:“汗水抛故土,起地盖房屋。”

这打油诗的水平,两榜进士刘远度绝倒,掩面急走奔回署衙。

身穿公服头戴官帽的官老爷们如今跟着百姓一起拉木材,推沙土,这自然又成为梧州一项奇闻佳闻。

渠县知县许文和将官帽放在一旁,正跟着贾琰推工车,正是春天,他竟闷头出了一脸汗。

“大······大人,”许文和拿袖子擦了擦汗,忍不住道:“咱们休息会儿吧,属下都是快当爷爷的人了,实在受不住。”

“许大人,您的官职是七品,再降三级,该卷铺盖回老家了吧,”贾琰边笑边把许文和划到一边,自己推着工车一口气到了墙角,打趣道:“回去后干嘛,不还得种地吗?现在您这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回去让您孙子喝西北风啊。”

许文和苦着一张脸,猝不及防又被插一刀,身累心更累,他是倒了什么霉啊,被知州大人派给这位爷。

旁边的百姓听贾琰说的有趣,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些天贾琰四处跑,老百姓早不怕他了,见他年纪小,又随和,也敢跟他开玩笑了。

一位四十多岁头戴红花的大娘喊道:“贾大人,您还没说亲吧,不是我吴大娘吹,咱们梧州的姑娘个顶个水灵,就没有我不认识的,我给您说一个?保证您头一天掀了盖头,第二天起来就拉不了弓。”

旁边的百姓都大笑起来。

一个汉子把肩头的棉巾扔到吴大娘脸上,吼道:“快住嘴吧你,贾大人还小呢。”

这一下笑声却更大了,连许文和都笑起来。

天高云轻,正是一年好春色。

嘉仁十九年四月三日,梧州发生地动,在地动中死去近六百人,伤一千四百人,倒塌房屋近三千间,其后瘟疫,死去三百人。在江宁府的几个州县中,死伤人数最低。甚至在全国灾动的伤亡人数中,也创下了最低。

皇恩浩荡,圣上体恤灾民,发赈粮,免赋税,梧州城官民一心,同甘苦,共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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