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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品香斋铺子,满打满算不到一万四千两,还是没有到达聘礼的一半。
而荀家下聘之时,礼单上虽然写的是三万整,但实际上当俞家人清点入库这些礼物的时候,发现价值其实已经超过了三万两千两。这既是表示夫家的殷切厚意,多少也有些暗中贴补的意思。
因为按照大盛的婚俗而论,大部分体面的人家都会将聘礼的八成甚至到九成都给新妇陪送出去。只是象征性地留下一少部分,以及几样专门下聘的玉器。
换句话说,俞菱心若是当真有三万的嫁妆,那么最终她带出门的应该是自家陪送的三万,再加上聘礼的八成到九成,总数应该超过五万两,这才是新妇的体面。毕竟女子的嫁妆便是大部分人一生吃用的资本,同时还要再传给自己身后的子女。
文安侯府这样稍微暗中增添一些,也相当于变相再给俞菱心添妆了。对此俞伯晟很是感念,觉得夫家这样大手笔的体贴厚待,自己也一定要拿出相当诚意才行。
但苏氏是真的要崩溃了,她不图俞菱心自己原本手中的嫁妆,也不图荀家送来的聘礼怎么留下,但是自己家还要过日子,哪里就能为了跟人家拼面子就全赔进去。
因此在四月末的那十几日,俞家阖府上下都是热火朝天。一方面东篱居俞老太太虽然也有些头疼于聘嫁之间的差额,但更操心的还是各样家具器物、首饰衣料的采买,每天从睁眼到晚上都在不停地挑东西看册子。另一方面就是俞伯晟与苏氏大大小小的争吵,从公中的银子到私房钱,再到儿女的未来等等。
俞菱心在这流水一样的忙碌之中也是无奈的很,其实她觉得苏氏的确是有道理的。
说穿了,人生在世到底还是要量力而行。父亲的心意她能体会也很感谢,但俞家的家底跟荀家相差了十倍都不止,她并不需要强撑这个面子。闹僵了反而跟娘家亲戚生怨,这又何必。
可是这时候的俞伯晟居然格外执拗,俞老太太又是犹豫不决又是十分忙碌,并没有当真介入俞伯晟与素氏的争执。俞菱心自己劝了两回也没用,俞家就这样鸡飞狗跳地折腾到了五月初。
与此同时,前朝与后宫的格局也在不知不觉地微妙变化着。虽然宣帝的旨意是要为包括嫡出四皇子赵王在内的四位皇子皆在宫外建府,并没有显示出要留任何一位入主青宫重华殿的意思,但英国公那道几乎相当于弹劾宣帝宠妾灭妻的奏本,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让后宫的格局再度向皇后略微倾斜。
最明显的例证,便是五月初的端阳宫宴。文皇后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据说长春宫朱贵妃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但出来操持宫宴的只有文皇后与近来伴驾较多的聂昭仪,另外还有几位不得宠的后宫妃嫔一同协理,往年最出风头的朱贵妃却完全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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