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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斥:“你不要命了?”
“老夫不是跟你说过,这几天, 你必须要卧在床榻, 你怎得还出来了?”
纪宁不恼, 微微一笑, 眼帘微抬,温声道:“初雪难得,边塞初雪更是仙境, 若不看,便是人生大憾了。”
君子端方,轻声细语中便是青书古画中走出的翩翩玉公子。
徐太医知道这是“纪宁”。
嘴唇动了动,将怒火都压了回去,只道:“既看过,就回去喝药了。”
徐太医转身欲下山,走了两步却没听到身后动静,疑惑转身,就见纪宁伫立在原地,精致眉眼带笑,唇瓣被风雪微微染白,轻声道:“徐太医似乎很失望是我站在这?”
自己何时有过失望?
徐太医正不解。
纪宁却不再问,也不等答案,抬脚缓缓下山,靛青的大毛披风被雪染上了白毫,徐太医呆愣片刻,忙跟了上去。
及至回了宅院,屋中暖炉四处,门帘一掩就是暖春,纪宁脱了大毛披风,站在暖炉前散了一身的寒意,回头就瞧见平头小案上小炉温着的药汤。徐太医进来时,纪宁已喝完药,坐在榻上,手腕放在白布之上。
已经等着徐太医来诊脉。
徐太医顿了顿,要是另外一个也这般乖巧就好了,那一个,喝药都得追着才行。
将心中杂念压下,上前,脱鞋坐在纪宁对面,诊脉。
纪宁看着徐太医,突然道:“相较于我,徐太医更亲近他,对么?”徐太医诊脉的手一顿,“何出此言?”纪宁温润的眼是浅浅笑意,“客气为生疏,怒斥才是亲近。”仍旧不徐不缓,全然不在意自己正在跟人比较,还自我断言,落了下乘。
不待徐太医反应,纪宁又道:“这些天,我观军中将士对我似乎很是尊敬,是他所为?”
虽有皇上授命,但军中男儿自来都是强者为尊,纪宁生的太弱,容貌又比女孩儿还精致,军中汉子谁会服他?就当是过来镀金的公子哥罢了。可这几日,竟是真心的追随,周身都是恭敬,一点别的小瞧心思都没有。
徐太医点头。
“是他所为。”
纪宁:“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却激起了徐太医这几日的震撼。
世上竟有如此神机妙算之人,聪慧至极。
一路从京至变成,徐太医已经领会了纪宁的乖张戾气,到了边城后,将士们的表面尊敬,私底下称他为“白斩鸡”,徐太医以为他会暴怒,以为他会惩治下人,连救心丸都准备好了,结果,他很平静的去收集了敌方的资料。
此处为大周一处国界,紧挨贪狼国。
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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