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46节(2 / 2)

加入书签

“二王子终归是王上的嫡子,且他还是天可汗的表弟,若是天可汗因此借口发难,我们都承受不起,别忘了上京城里还有一个押蕃使景昶在呢。”

贺晟祯口吻轻淡,身后的一众右姓贵族亦纷纷附和,俨然是以贺氏马首是瞻。

全是托词,难不成这狡狐要自己窃位称王?

雎夫人脸色阴沉,心中猜疑不断,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愠怒。

“母妃。”

乌弈沉沉唤道,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雎夫人一瞬冷静下来,如今的局面也由不得她反对,只能从长计议,看看这狡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第185章 喜当爹

一夕之间, 王宫变了天,右姓贵族豢养的大批府兵涌入上京城,到处横行无忌, 百姓们更是惶惶难安。

国中战乱四起,疫病蔓延, 一桩桩棘手政务令朝堂上的臣工愁断肠。

乌弈掌了大权, 有心做出些成绩, 独自挑大梁接连伏案处理了几日,时局暂时勉强稳定了下来。

人却渐渐变得憔悴, 叫雎夫人看在眼中好生心疼,亲自炖了汤送去给乌弈。

正巧听到有人禀报贺氏子弟在城中强抢民女、为非作歹, 上京府尹不敢去管贺氏, 束手无策之下连忙上报,希冀丢掉这个烫手山芋。

听到此处, 雎夫人内心忿忿,想到贺晟祯迟迟不履行扶乌弈登位的诺言, 郁气就不打一处来。

又想到王妃贺氏成日不着家,住在郊外的别业里,没半点贤妻良母的模样, 更是觉得贺晟祯教女无方、目下无尘,意欲独揽大权, 扶植乌弈做个傀儡王君,她便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给了儿子听。

殿内,宫人尽数退下,金螭兽首熏炉弥散开莞香幽淡清雅的味道, 乌弈搁下朱笔, 伸手揉了揉额头。

连日来的辛劳令他的眉宇间添了些许疲色, 抬起眼看人时,双目积淀的锋利锐气却不减咄咄逼人之势,宛如宝剑出鞘见血封喉,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睛里无半点笑,甚至掠过一抹杀气。

“母妃莫要忘了右姓贵族里不止沈州贺氏一家独大,其他的家主难道就甘愿屈居贺氏之下吗?”

缴氏、宓氏、单氏、亓氏的家主私下来拜见过他,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有贺氏的相助,难不成他就登不上王位了?

简直可笑!

更何况,沈州贺氏已成心腹大患,必须除之而后快……

乌奕眼神阴鸷,周身戾气满溢,死死咬紧后槽牙,他的好王妃竟然背着他做出了与面首私通有孕的腌臜事!

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之前因惜梧的事情,贺氏一气之下离府去往别业小住,他彼时得知倒也觉得安宁,便默许了她。

只私下遣侍卫留意着别业的动静,以防贺氏再想什么毒计暗害惜梧,却在昨日突然得知自己喜当阿耶。

昨天傍晚,别业里偷偷遣出一名使女带回了一个坊间医师,全程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问诊离开之时,医师手中挎着一个不小的包袱,惹得侍卫生疑,就在僻静小路拦住了医师的去路,打开后发现包袱里全是金子。

侍卫觉察事情有异,威胁医师说出别业里头到底是谁请脉问诊……

这一问了不得,竟是贺氏有孕。

侍卫大惊,连夜潜入府探查。

按理说,此事应该直接禀报给乌弈,但是这名侍卫曾奉命和贺氏圆房,之后跟贺氏夜夜共寝的亦是这名侍卫。

当初为了以防万一,乌弈在贺氏日常的饮食中添了避孕的药物,她是万万不会怀上孩子的,如果能怀上孩子也必定是在别业里与人私通,是孽种!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探查,侍卫发现了别业中储着两个面首,又偷听到贺氏跟贺晟祯的谈话。

得知她并不想除了孽种,而是打算借着生下腹中之子后,凭着娘家的势力悄无声息除掉乌弈,扶持襁褓中的婴孩践祚。

她自己则做一个垂帘听政的摄政太后,成为像大应女帝一样的人物,至于沈州贺氏则会成为最有权势的外戚,掌控渤海国。

贺晟祯听了之后,表情很是向往,显然对这个提议心动。

右姓贵族之间表面看似团结,实际上谁都想成为渤海国最有权势的外戚,无非是把女儿送入大王子府分宠,得一杯羹。兼且有一个惜梧的存在,贺氏的未来尚不好说,与其把主动权交给别人,不如自己紧紧握住。

扶持幼子比扶持乌奕的利益更大,所以贺晟祯当即决定,无论如何乌弈都将会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听罢侍卫的禀报,乌弈恼羞成怒,立即想要杀了贺氏那个贱人,可是一想到贺晟祯在旁虎视眈眈,如果贸然动手必然讨不到什么好儿,为今之计只有设法除掉贺氏腹中的孽胎,捏碎她的美梦。

二王子府——

清冷寥落的府邸再无往日的尊贵气派,大批兵士派驻于此,里三层外三层把府内外看守得固若金汤,连一只虫子都逃不出去。

为了确保周全,府中还驻守着若干精通术法的道士,在启珩与灵越房间外布下强大的符箓阵法,除非是大应夷罗仙府的元一真人亲临,否则任何人都休想解开符箓阵法。

房间内的灵越冷眼瞧着案上摆放的馊饭馊菜,举箸拨弄了几下,紧抿着嘴,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握筷箸的手一个用力搅得饭菜飞溅,‘啪’地扔了筷箸。

“先前倒是我小觑了乌弈,他居然这么爱折辱人。”

不光送来馊掉的饭菜,送来的炭火也不再是燃起无烟的银丝炭,这般天寒地冻的时节屋中燃着最差的黑炭,呛人的烟气腾腾必须要开窗通风。

而外面雪虐风饕,冷透肌骨,朔风一个劲儿灌进房中,本就受不了寒冷的她愈发坐立难安,只得披着裘衣来回走动。

尤为可恶的是那些兵士打着看守的名头闯入府邸,径直打开库房的锁,把里面所有的值钱物件搜刮一空,连她妆奁中的钗环首饰也没放过。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