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思春期(1 / 2)
周六下午,少年去了一趟医院,然后远远看到了他多年未见的姐姐。
她躺在ICU里,这个时候妈妈正在外地出差,而爸爸也早就去了其他的城市。
他没有想到,医院那边第一个能联系到过来签字的家属居然会是自己。
当时他正在学校上课,听到附近发生了一起大型车祸时,心里其实并没有因为这场车祸产生多少起伏,但周围有心理承受力差的学生,甚至莫名伏在课桌上偷偷哭了半节课。
他不理解,但也从未觉得自己冰冷,因为他从儿时起,就发现自己难以与周遭的人和事产生共情,生活中发生的这一切,对南盛桐来说都更像是一场他并没有参演其中的戏剧。
生与死都是客观的事实,人只要活着就会死,不管是死在春天还是冬天都一样,而周围人会对死者感到惋惜,更像是在为他们自己将来注定的悲剧刻写墓志铭。
但他也没有想到,他的报应竟然来的这么迅速。
那个人在毫无预兆回国后去的第一个地方居然会是他的学校,而那场车祸也刚好就发生在她开车过来找他的那条路上。
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也并非完全无法与这个世界共情,因为她要再一次离他远去了,这个事实将他这些年来为出国留学所花费的精力给冲击的一塌糊涂。
南盛桐心里清楚,他和她是这个世界上距离最近也最远的两个人,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属于姐姐,是在他九岁拿刀割伤自己的那个下午。
他才看到姐姐原来和其他的男生也可以相处的那么轻松融洽,她有只属于她自己的内心世界,那里面有很多对她产生好感的人存在,而他还是必须要被排除出去的那个。
当时的南盛桐并不清楚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但他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尖锐的情绪反应,用疼痛换来的被看见、被纵容,让他得到了比平时更刺激的满足感。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身体的发育,他慢慢就明白了,他那时候看见的是男女关系里最普通平常不过的性吸引力。
而对外人来说是普通的事情,放在他身上就是绝对不能过界的禁区。
南盛桐是一个很早熟的人,他的淡漠让他能够分辨清楚许多被感情上头蒙蔽了眼睛的真相,而他喜欢姐姐就是一件绝对不能被人察觉的事情。
他是她异性关系链里最紧密的一条,但他是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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