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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顾不得太多,直接骑马到最前头,意料之中地教守城门的官兵拦住, 将令牌给他们瞧时掉头看眼身后,那二人中有一人已追到队列最后, 正欲索回令牌时却见一个瘦小影子将那人扑倒在地,还趁机转头冲他摇了摇手。
会是谁?
景深皱皱眉头,不再多想转回头去, 接过令牌便出了城门,顺着敞道直走到天黑, 郊外虫鸣兽叫瘆人得很,加之不知方向,只有先到近处村户家住上一夜。
整夜未睡安稳, 像个逃犯似的怕人追来,又把他扣将回去,好在一夜安好。
翌日天将蒙蒙亮他就起来,在农人家中随意用些粥饭,问了去路才骑马去。
此后两日也不知在官道上吃了多少灰,临近日暮才抵一个小县,住进县里的一间小客栈,将马儿交给小伙计牵去吃草料,又差另一个小伙计买身新衣来。
刚坐下叫了几样小菜店内就又进来两人,身影魁梧,一眼就扫来窗边景深这处,景深只抬眼看看二人,他们便往另一端坐下。
这二人是昨日傍晚在茶肆时追上他的,却没靠近,只远远跟着,想来也不是抓他回去,许是担忧他安危才来。
景深没管二人,饱餐一顿后就拿着新衣回屋沐浴,天尚未大黑就早早睡了,朦朦胧胧间好似听见了夏意与先生的声音,然而醒来时他仍然躺在这个连名字也不知晓的客栈里。
失落会子便提气劲儿起来,近来他总是天没亮就醒,下了阁楼后在店里装了袋水,又拿了两块饼就牵马去。
客栈马厩外停着个马车车厢,较为破旧,昨日他来时还不在这处,是以多看上眼,此时一个裹着灰色头巾的汉子也进来柴院,看样子那马车车厢就是他的。
景深没再多看,牵马出去时正巧撞见跟着他的那二人进来,两人见他后当即顿首,景深单睨视眼就去。
马匹是那日临时寻来,脚力非那甚好的,他本想着六日就赶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第七日午间才拢若榴。
阔别年余,景深在远远见着李叔家屋子时喉头就微微哽咽,心里又存着少年委屈心事,纵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忍不得,又卯力骑快些,下马时险些没站稳。
正是八月廿三,与两年前他初来若榴时差不多时候,按捺着胸腔里的翻涌走去门边,却发现院门是掩着的,不过并未上锁。
他推门进去,入眼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小庭院,门旁种着晚崧的菜地、石磨、缀着许多石榴的榴树、梧桐树、秋千、井亭……全部没变。
不同的是,今次没有领他进院的先生,亦没有那个踩在条凳上摘石榴的姑娘。
手失落地从门环上松开,就听身后有人试探叫他:“阿深哥?”
他转过身,阿宝正仰头看着他,一脸重逢欣喜,奈何景深还不太想笑,问他:“夏意与先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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