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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您啊。”
“……”先生兴致忽低,沉默会子深奥开口,问他,“你可知同为束发之年的我与如今的你有何差别?”
景深参解不透,问:“有何差别?”难道是不及他聪颖?
“差别就在,那时的我早便能藏住所想之事,你却不能,”先生顿了顿,“甚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景深心下面上都是一紧,这话的意思是,先生其实一早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那他……他略为局促地看向先生,昲悦不堪:“那先生何意?”
先生眯了眯眼,放下茶盏:“世事分为两种,一时与一世。若榴于你乃是一时之事,京城于你才是一世之事,若混淆二者,错把一时当成一世,谁来担这中的愁怨?”
“那要是先生错把一世当作一时呢?”
先生顿了顿,沉声答:“那便来日再谈,你年岁尚轻,未必担得起大话。”
“先——”
景深话未出口就教先生打断,下了“逐客令”,他抹了把脸,心知时机不对,便顺礼出去。
院中摆设的瓜果已撤,亦不见人影,只有一股凉风儿吹着,景深又揉揉脸,有些挫败。方才书房里的话实在转得快,猝不及防便罢,先生还不许他将话说完。
甚么他年岁尚轻,担不起大话?他活到十六,从未言而无信过。甚么若榴与京城,分明都在大赜,又有何不同?
短短十几步路教他走成苦活儿,直到推门进屋时,他也没能留意到仍驻足在书房外的夏意。
***
此后几日景深一见着先生就摆副出小兽好斗的表情,先生依旧往日那副澹泊样,不咸不淡看他犯傻。
夏意则静悄悄坐在两人中间,要么细口细口扒饭吃,要么就专注做针线活。
是月辛巳,立秋已过去四日,往后数三日便到中元节,景深再候不住,于是在从学堂回来的路上叫住夏意,藉口说想四处走走。
幸而今日天阴沉,不及前几日热,不然他又算做了件傻事。
他领着小姑娘胡乱穿过屋舍篱落,像是不识路似的,直蹿到畦垅间才停下。
夏意目光锁在他后背,在他转过身时细咬咬唇肉,指着不远处,先开口截他话:“那边有一小块地是李叔划给我家的,不过我和爹爹都无暇照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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