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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都睡着的猫和虎时乐不可支, 边笑边说人都以山水、亭台、花鸟作内容,从未见过绣懒猫和病虎的。
她还偏要当头个绣懒猫和病虎的,反正景深定会稀罕的。
至于为何定会稀罕……或许是因前些日子他还和小满的兰花香囊吃味,也不知她是几时学坏的, 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觉有趣,便装傻充愣好久, 至今也没说给他。他不说又怨得了谁?
她心安理得地想着时,柴扉教人用肩顶开来,而后就见蓝裳少年捧着一抔东西大阔步朝两人来。
如今他已经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不仅是在夏家,在芝婆婆家也是这样, 夏意见状忙从芝婆婆手上接过方帕,藏进怀里。
“你藏什么了?”景深走近问。
“谁藏东西了?你手上——”夏意话没问完就看他手伸来眼底,一捧九、十颗金杏, 初夏杏子肥,单看眼就流了哈喇子,喜滋滋问,“你从哪儿来的?”
“从延祚先生住所出来后正遇上吴家大叔驾驴车路过,他见我便说载我一程,我不想走就欢喜应了,上去驴车时见装了好几筐金杏,过了小桥我下车时他家姑娘就给了我十来颗。”他本不好意思接,吴家大叔又笑哈哈劝几句,热情至极他便也伸了手去。
往后回京,多给若榴乡亲们送些好东西才是,他抱着这心思一路来了芝婆婆院里,见小姑娘对着杏子嘴馋模样,心想这几颗杏子来得倒巧。
可夏意在听了这话后就渐敛了脸上的笑和那几点馋意,小气吧啦地想:他前些日子还与她说他和阿梦不熟,结果今儿就收了人家的杏子,还笑得这般开心……
想着想着没来由的委屈,于是等景深端着洗过的杏子来阶前时她绷着脸说不要。
这便奇了。
“怎又不要了?方才还看你巴巴儿地吞口水。”
经他这么一说,面皮薄的夏意有些羞恼,耳根子染上薄薄的粉:“我牙疼,吃不得。”
“怎会牙疼?可是近来甜糖水喝多的缘故?”
听他关心,夏意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心下暗恼自己几分,几时成了小心眼的小气鬼。
是时芝婆婆出言来:“眼见着就是小满,白头那癞头大夫理应来若榴,到时候你寻上他问问可有治牙疼的药。”
她最怕那癞头先生的,这时一听原本不疼的牙都疼了些,忙说去别的话将这事翻篇,并且……瞧芝婆婆和景深吃光了整碟杏子,其中多数又因芝婆婆牙不好全落进景深肚子里。
哼,欢喜都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
这别扭直到了吴阿婆门前也未消散,反而像添了一团更厚的阴云落在她头上、心底盘旋起来,闷闷的,只因阿梦坐在院前笑嘻嘻朝景深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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