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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支着脑袋望她,等门关上他才收回半个身子,却不知那间屋子里又有人推了窗探出头。
土膏欲动的仲春月夜,心下某处也像是破土冒出了小芽,痒剌剌的……
***
廿五日起就是悬杪堂学生们的休沐日了,这一次直歇去三月初的清明后,是过年和农忙时才有的欢喜,可功课少不得的,阿宝从头一天开始就坐在树下写字背书了,声音大到能把临院的夏意吵醒。
廿六清早从屋里出来时气乎乎的,先生非但没安慰她,还说:“阿宝都知晓用功念书了,你却还娇懒蒙头睡。”
“岂是我一人蒙头睡了?景深不也是么?”
“景深早起来用过两碗粥了,觉得天热回屋换衣裳去。”
两碗粥,这话好笑。她噱噱去厨里端了最后一碗饭来,坐在石榴树下听临院阿宝扯着嗓子背书。
春秋两个时节的衣裳本是能通穿的,可换在景深身上就不同了。
深秋隆冬过去,少年个子不知觉间拔高不少,旧时华服上身后短了好一截……
“可是太奇怪了些?”景深如是问院里二人。
夏意笑不可支,连泪花都笑出来,景深气翳,回屋换回厚且不华美的衣裳出来。
石凳上啜着茶的夏先生藏着笑,道:“待会儿去襄云裁几身薄衣裳就是。”
景深抱着福宝到梧桐树根下画小人去。
大致又候了一炷香,小院外就来了辆马车……唔,马儿拖着的板车。
林家儿郎驾着车,逢人笑呀:“教先生久等了,早间先去富贵叔家里借马儿用一用,这才来得晚些……”
他也想试试用马儿拉车到襄云须多久,若合算往后干脆借富贵叔的马车用,左右只三个铜板。
“三个铜板?”夏意一歪头问他。
“嗯,原本他想要五个铜板,我转身走时他就点了头。”
林大兴想起劝农那日他们同骑过这马的事,问:“你们给了他多少?”
“十个。”
“……”林大兴挠头干笑两声,才安心赶马来。
马车确比驴车快,快拢襄云时就远远见城郊外头许多人探春,旁观下进了襄云城门,经了一冬,襄云街头又热闹起来,货郎们走街串巷叫卖,时令花果等等。
先生先带着两个孩儿挑新衣去,夏意在一片粉色中挑了一身藕粉、一身杏粉,和她往日的衣裳比起来,景深着实看不出差别来,妄图和先生一起取笑她时却听先生好夸了番他家姑娘好眼光,到后来亲自给她挑了件水绿色的……
看来先生也只是闭着眼夸她的。
景深挑衣裳时,先选了他最爱雪青色,比黛紫浅的一种紫,后挑挑拣拣,撞见身蟹殼青的,这个颜色……与夏意那条水绿裙子相似。
于是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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