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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出来迎的人。

  进去后才晓得里头是怎么热闹的,堂上坐满了人,老的少的小的都在,男人们围坐在一堆喝酒谈天,女人们另坐一圈儿纳鞋底嗑西瓜子儿。

  吴阿婆听两人是提着肉菜来打耳洞的,笑:“都是邻里,还带啥东西。”

  屋里她媳妇附和:“不过倒是个好天,外头冰天雪地的雪也没化,今儿打不疼。”

  “真不疼?”

  这下妇人只是笑笑没说话,夏意觉得是白开心了,与景深一道等了会儿吴阿婆才拿着东西来:“到外头来,快便打好了。”

  夏意跟上她,景深正要跟上是屋头嗑瓜子的妇人们就笑起来:“小姑娘打耳洞你跟去干啥?”

  “我不能跟么?”景深问完看去屋外,发现小姑娘也回头看了眼他,当下不受控地跟了去。

  夏意看他跟出来才松口气,这时吴阿婆已将小板凳儿四条腿插到没化的雪上,指着教夏意趴上去。

  她蹲身正要趴上去时就教景深托住脑袋,随即见他从怀里摸出张锦帕来垫在上头。

  “小少年可真讲究。”

  自然是要讲究的,不然谁知这板凳教几人坐过。

  夏意屏息将脑袋贴上去,方帕上还残余着景深身上的暖和,不至于太冻。她想着闭上眼,睫毛微颤,感知着耳垂上绿豆与花椒的碾压,直到觉得耳朵快没知觉时登时一针穿过……

  哪儿是没了知觉,分明疼得厉害烫得厉害,她呦咽声,豆大的泪珠儿就顺着滚到深蓝色的帕上晕开成一朵花。

  “疼吗?”景深蹲来边上,见她眼睫都湿漉漉也觉得耳朵疼起来。

  吴阿婆拿浸了油的棉线穿过耳洞,才打趣:“可哭得早了,还有一边儿没打呢。”说着又拿绿豆跟花椒碾她右边耳朵去。

  蹲在雪地上的景深捏了捏拳头:“不然就打一只就好。”

  那烧红了的针直接戳进肉里,单看着就疼,姑娘家细皮嫩肉的何苦遭这醉。

  可这提议才出口就教耳朵疼的人驳了回去:“不成,我有一对坠儿呢,不能只戴一边。”

  景深哭笑不得,闭着眼睫毛颤成蝴蝶翅膀的人听他赌气说:“早知如此,我就不找另一只了。”

  趴在凳上的夏意忽地就笑了:“可只有一只坠儿的话,我就不会想打耳洞了。”

  到头来便成了她在安慰他了,这回教针戳时有了些准备,只吸口冷气紧闭眼抖了几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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