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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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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忆起了自己曾提审过的几个女犯,她们之中,有不少女孩是受拐受骗才步上邪道。

心生惋惜与同情,贯山屏望着步辇上的灰新娘,眼里看到的只是另一个误入歧途的姑娘。她应该过正常的生活、有光明的未来,检察官默默思忖,无论如何,绝不该是被人架在肩上游行、似木偶泥胎一样。

——灰新娘蓦地有了动作。

她抬起手掌。

六名无相使徒身形一震,步辇立刻疾行过剩余未经挑选的宾客,一路直奔队伍末尾,正正停在了贯山屏面前。

低低挑撩开厚纱的一角,灰新娘伸出一只玉手,微勾指尖,示意男人上前。

贯山屏抿唇藏起了惊愕的神情,下意识向身旁的青年看去一眼,旋即稳定心神,顺她心意,走近步辇。

见他如愿近前,那只如月光凝成的手短暂地收了回去,重归厚纱结成的茧,没入女孩樱唇后的两排贝齿之间。待它再从纱下伸出时,已有鲜红液体汩汩,滴落纤长的指尖。缄口不言,灰新娘默默抬指,将自己的血细细涂在了贯山屏唇上,这抹艳丽,瞬间点亮了男人俊美的容颜。

“歃血之仪——礼成!”

摄灯人苍老的女声如此呼告。

霎时间,除了手拉手围站一圈的侍者与依旧伏地埋首的宾客,舞厅里的一切生命都开始向检察官靠拢。摄灯人与灰袍的无相使徒紧紧簇拥着贯山屏,甚至连那浅灰的荧荧光芒,此刻也萦绕于他周边,迟迟不肯散去。

秃裸畸形的残缺面目,透出眼洞的阴恻视线,被这群异教徒包围起来的检察官明显慌乱。颤栗与恐惧隐秘地爬上了男人的脊柱,本能与理智都在尖叫着快跑,贯山屏的呼吸变得急促,再次望向身旁的青年,希冀能因此汲取几分勇气。然而,他绝望地发现王久武已被人群隔出很远;越过众人的肩膀与头顶,那双褐色的眼睛,也在忧急地向他张望。

“贯检!贯检!”

青年焦灼忧虑,但也只能强装镇定,无声地呼喊。短匕坚硬的护柄硌得掌心发痛,他靠这份疼痛维系着理性,否则他怕是已经克制不住自己撞开人群、不顾一切赶至检察官身旁的冲动。

“跪下。”王久武听到摄灯人说道。

这句话即刻令青年心急如焚,担心检察官的自尊会促使对方开口拒绝这个命令,继而身陷难测的险境。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基金会顾问审视起拦在面前的无相使徒与挡住出口的侍者,暗暗判断自己能否一招致命。调整好呼吸,他反手握住短匕,等待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刻降临。按照计划,警方正在公馆周围布控,只要能赶在异教徒反应过来前带着贯山屏跑出舞厅,他就有信心令检察官全身而退;至于他自己,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今晚似乎不是短匕时隔多年再度染血的时机。

没有断然拒绝摄灯人如此轻蔑无礼的命令,也没有像舞会宾客那般毫无尊严伏拜在地,贯山屏单膝下跪,妥帖地行了一个骑士礼。

褐眼的青年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青年看到灰新娘执起了男人的手,犹在流血的指尖在他掌心描画出奇怪的图案。

遥遥观望了一会儿那堆杂乱的血红行笔,王久武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猜测那只是某种代表“赐福”的异教咒语。

然而,就在他想把视线转投舞厅、探察情况的时候,青年突然看到,一丝错愕在贯山屏脸上一闪而过。

错愕的神情,随后是蹙起的眉头,最终统统化作郑重的颔首。

握拳将怪异的咒语攥入掌心,检察官朝厚纱下的灰新娘点了点头。

再摊开手时,他的掌心只有一片血红。应是有意,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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