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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实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常岁宁看他一眼:“是不是实话,只需去验一验玉柏阿兄方才所乘马匹前腿上的伤,便可有分晓了。”

昌淼面色一凝。

“哦,我明白了!”胡姓少年指向那鞠杖,恍然道:“他最后打在玉柏的马前腿上那一杖,必然就是动用了这机关,难怪玉柏的马会被惊成那个样子,将玉柏甩了下来!”

而寻常鞠杖所伤和被钢刺所伤,留下的伤痕必然大有不同,让人一验便知了!

乔玉柏的马因为受惊,已被暂时牵了下去,其中一名裁判官此时便亲自带人去验看,不多时便折返,将结果宣之于众——

“监生乔玉柏所乘马匹前腿处的伤口有皮肉开绽之象,的确是为利器所伤。”

四下顿时嘈杂起来,文人之所重德行之风,许多学子皆朝昌淼投以不齿目光。

昌桐春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赶来的医士一看这情形,略有些犹豫起来——就是说,那正被千夫所指的货,还有治的必要吗?

直到乔祭酒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上前。

该罚得罚,该治还得治,不然人死在他国子监里多晦气。

医士遂硬着头皮提着药箱上前去,蹲身在旁替昌淼查看伤势。

而对于昌淼的审判,并未因为医士的到来而停下——

随着将那作为物证的鞠杖交给了裁判官,常岁宁又道:“不止如此,这位昌二郎君的马匹,应当也有问题。”

“一派胡……啊!”昌淼刚要反驳,话语便被哀嚎声堵了回去。

他恨恨地瞪向那按到了他伤处的医士——这老东西该不是在走神听他的热闹吧!

常岁宁未曾理会他,径直看向被元祥看着的那匹马,道:“此马于赛场之上稍显亢奋了些,与其它马匹相撞时更像是不知疼痛,故我猜测,此马应是被喂了药。”

此言一出,崔琅首当其冲先是打了个激灵,如醍醐灌顶。

所以常娘子当时未有避开昌淼的马,说想试一试那马撞人疼不疼……原来是为了试探验证那匹马是否有异样!

“你休要血口喷人!”昌家夫人此时已顾不上哭了,强自掩饰着慌乱不安:“……何来这种怪药?我怎从未听说过!”

她没听说过是真的。

就像她也不知道鞠杖上可以拿来做手脚,但那钢刺利器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认。

可给马匹下药这种没有凭据的事,她自是想也不想便会替自己的儿子反驳。

“夫人没听过是正常的,但不能因没听过便坚称不存在。”常岁宁道:“有一种源于西域的褐节草,马匹若误食,少则亢奋伤人,多则狂躁毙命,是属军中明令禁止之物,但若有心,在西市花些银子应当也不难拿到。”

昌淼听得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她怎会知晓的这般详细!

他还想嘴硬否认时,只听常岁宁开口问了另一人——

“崔大都督常年行军,必然见过此物,应知我所言非信口胡诌,对吧?”

若昌淼未曾留下褐节草,那便还需费心另想法子去查证,当然,最直接的法子是从马匹的粪便中查验,但马儿拉屎这种事也不是人能随意左右的,这么多人也不能干等着它拉不是?

而单凭她一人之言总归缺少说服力,但若崔璟开口就不一样了,他的身份威望在此,有他出面证明,便省事许多。

此时,崔璟觉得自己今日就是块砖,被她随意搬用。

但也还是点了头:“此马确有反常之处,也确像是被喂食了褐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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