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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令仪推了陈犹匪一把让他不许出来。
“晚安。”
她把门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刘淑看见她进来什么都没说。
灯熄灭。
房间变黑,他们回花市的第一晚落下宁静温馨的帷幕。
刘淑突然问:“这些年都过的好吗。”
她们之间很少谈论这些,书令仪笑着轻声道:“好的。”
刘淑翻了个身,和女儿亲近的靠在一起,“委屈呢?”
书令仪愣了下。
刘淑道:“你们出了事,也不曾和家里说过。小匪那里我和你爸爸都知道了,熬到今年才回来,很不容易了吧?有什么事和家里说也行啊,硬撑什么,不知道我们都心疼死么。”
东泰出事,陈犹匪力挽狂澜填补了损失,及时把公司推出去让人收购,自己辞了公司职位,沉淀了有一年时间充实自己,沉淀自己。许多个黑夜在书房里度过,拿掉眼镜躺在沙发里就那么睡去,有时候做好饭让她吃自己在外面订个饭盒将就一下,卖掉要用来结婚养孩子的婚房和车。一无所有……又……没丢失过什么。
其实,“没什么委屈的。”
黑暗中书令仪睁开眼,真心实意的告诉刘淑,“我也没有。”
在要搬走的那天,书令仪和陈犹匪站在阳台上看了最后一遍养的花草。
她摸了摸一小片叶子,似新生的绿芽。
“人生有很多条路,以前我们走在分岔路,现在岔路过了,通向未来的新路不会是你我的终点。”
“我明白。”
陈犹匪笑了下,“总有一天回归故乡,不过早晚而已,该丢的都丢了,只要不丢你。”
成长的苦涩犹如烈酒辣喉。
轻狂丢,财富丢,年少成名丢。
长于野,安于室。
从少年到青年,再过一两年他们三十岁,一路走来没弄丢过彼此。
“挺好的。”
书令仪笑着安慰叹气的刘淑,“妈妈,我们都还好的。”
陈犹匪没让她受过委屈,他们也不是彼此的委屈。
刘淑想着有几个夜里李香旖和她打电话说起陈犹匪遇到事也扛着没和家里说过,怎么辛苦度过的都是从他朋友那里一点一点抠着问出来的,眼眶微红,拍着书令仪的肩膀,“睡觉,睡觉,过去的都过去了,本就该落叶归根,就是提早了点,回来也挺好的,又不是活不下去。”
她自我催眠,书令仪把头埋在她怀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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