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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要说丫几句,钟文谨进来了。
庄氏一见着钟文谨的打扮,就立时皱眉,顾不得理会姜椿了。
她无语道:“你怎地打扮得如此寒酸?”
衣裳倒罢了,都是府里统一做的,料子用的都是一样的,只颜色跟花样上有差别。
头上首饰实在太过寒酸,竟只插了两支小钗跟一支红梅绒花。
跟姜椿一比,简直就跟被后娘苛待的小可怜继女一般。
庄氏瞪她,质问道:“我先前不是给了你两套从首饰铺买回来的头面?”
钟文谨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婆婆的确给了自己两套头面,但她如今在忙洋货行的事情,每日一睁眼,就有好几处需要用钱的地方。
总不能全花用大嫂的银钱?
所以她就将其中一套半头面给拿出去当了,换成了银钱。
反正钟文谨不是个很在意自己外表的人儿,而宋时锐这个相公,无论自己打扮还是不打扮,他都说自己好看。
那索性不打扮好了。
她也没有隐瞒,实事求是道:“我当了,换成银钱正好可以贴补到我跟大嫂的洋货行里。”
庄氏:“……”
姜椿:“……”
二弟妹你是懂怎么气人的。
果然庄氏听完她的话,立时就气炸了:“当了?换成银钱贴补到洋货行里?
我前脚从首饰铺买回来的头面,你后脚就将它们送去当铺,中间亏掉多少银子暂且不说,若是被人知晓我们宋家的儿媳妇需要靠典当头面度日,我们宋家的脸面往哪搁?”
姜椿:“……”
她好好地坐在这里,甚都没说,怎地就莫名其妙中木仓了呢?
要说宋家人里头谁典当东西最多,那肯定非自己莫属。
而且她典当东西时,还明里暗里暗示自己是替宋家人当东西。
如果这么做会让宋家丢脸的话,那宋家的脸大概早就被自己丢完了,丁点都不剩。
姜椿见庄氏气得脸色铁青,心口剧烈起伏,怕她气出个好歹,连忙安抚道:“母亲您消消气,别跟二弟妹计较,她应该是穷得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打那些头面的主意。
往好处想,二弟妹她宁可典当自己的头面,从此光秃着脑袋,也不愿伸手朝母亲您要钱。
光凭这一点,就吊打全京城不知多少人家的儿媳妇了呢。”
庄氏:“……”
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没法反驳。
但素日在家倒是没所谓,打扮得素净些,还能硬着头皮夸一句朴实。
进宫就不一样了。
若不打扮得隆重些,叫宫里其他人瞧见了,还以为她这个当弟媳妇的对太子妃这个大姑姐有意见呢。
庄氏没法子,只能让珊瑚开了个她的妆奁,挑了支赤金三尾凤钗以及一对羊脂白玉压裙佩给她。
过程中做好了姜椿张口朝自己索要头面的准备,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这等不肯吃亏的守财奴,怎可能放过这薅羊毛的好机会?
谁知她竟真放过了,全程只笑眯眯地瞧着,没说任何讨要的话语。
庄氏抬眼看向她,诧异地挑了挑眉。
转性了?
庄氏觉得不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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