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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洵倒是回来得挺快,不过手里稳稳地端着一个盛满水的木盆子,和他身上这套威风凛凛的盔甲怎么看怎么违和。
不知道陆景洵要做什么,温浅呆呆愣愣地盯着他,见他将盆子放在了床旁的木架上,将一张白色的帕子打湿拧干后,拿在手里向自己走了过来。
陆景洵在温浅面前蹲下,将帕子展开,替她擦去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污渍,边擦边回答温浅刚刚的问题:“其实事情的始末和猜想的差不多。我这几年一直在调查你爹,因为我怀疑我爹当年蹊跷地死去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能是因为陆景洵从来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下手没轻没重的,温浅被他手里的毛巾捂得有些难受,想挣扎却偏偏被陆景洵固定住了脑袋,根本动弹不得。
陆景洵却沉浸在那些他心里埋藏了很多年的仇恨里,丝毫没有察觉到温浅的不适。
将温浅的脸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面前的小姑娘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白皙可人,陆景洵这才接着说:“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包括上次陪你回门的时候。不过估计打草惊蛇了,你爹似乎想杀我灭口。”
想到什么,陆景洵掀起薄唇嘲讽地轻笑一声:“在我出征之前陆行就已经查出那次我们遇刺,也是你爹的手笔。”
陆景洵前面说的一大段话温浅心里有数,虽然有些细枝末节自己没有猜测到,听过之后也没多吃惊。不过这最后一句话让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记得那次刺杀他们的那些人似乎有想过要对她下杀手的,如果那是爹爹派来的人……
温浅不敢再往下想了。
陆景洵看了眼温浅的表情,随手将手里的毛巾扔在一边,把架子上的那盆水端到温浅面前,说:“来上关城之后,我们跟胡狄交过几次手,每次对方似乎都能事先知晓我们的战术,虽不至于死伤惨重,但是却有不少兄弟在这几场仗中牺牲了。”
“所以我和陆行留了个心眼,于是今天的一场仗我便将计就计,假装重伤不治而死,果然我们军营中的奸细按捺不住漏出了马脚。”
温浅咽了口唾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你早就知道了我爹派人和胡狄勾结,想要杀掉你?”
“你来之前不知道,但我隐隐猜到了。”陆景洵边说,边要去脱温浅的靴子。
刚刚听温浅闹着说自己的脚磨破了疼得不行,陆景洵还以为她是故意夸大其词,此时脱掉了她的靴子,他才知道温浅这一路上吃的苦受的罪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温浅还在消化陆景洵说的一番话,待陆景洵已经将她靴子脱下来后才反应过他在做什么,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脚,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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