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只是可可含量百分之十的巧克力(1 / 2)
扶额无奈的路妤有些头疼,这家伙在她面前真是一丁点儿也不想演,只要一逮着两人独处的空间,就立马转脸收起“元君礼”的假面,半委屈半讨好地朝她撒娇。
“池家的佣人方才送了餐点过来,真亏你没人指点乱窜也能窜对地方。”
走近后才发现元君安身后居然还有个人,她霎时间顿住,没再开口。
听到熟悉声音响起的那一瞬,池晟条件反射般撒开手里的蛋糕刀放归原位,一股莫名的慌乱感突然没由来攥紧心脏,他的直觉在咆哮,在嘶吼,在警告--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仿佛有什么他极为恐惧的情况,即将在此地,拉开序幕。
他的身体不由战栗,警铃大作的脑海却丝毫控制不了僵硬畏缩的四肢,将头深深低下,佝偻着身子的池晟死死盯着蛋糕,他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
“嗯?池晟?”
推开一见到她就黏上来的元君安,路妤把手搭在背着身的池晟肩头,她的笑意明快灿烂,弯弯的眉眼里透着喜色。
“原来在这啊,这下就方便多啦,都不用特意去找了。”
池晟没回话,路妤搭在肩上的力道并不重,他却如遭电击似地抖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了。
“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吗?”
她轻飘飘的语气在舌尖打着转儿绕圈,吐露在他耳侧的热气带上几分不清不楚的暧昧,不看内容,便恍若久别重逢后的情人耳语。
“不要...不要说...求你...”
逃避,他想逃避,他又在逃避,他总在逃避。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他听见她在笑,笑声里带着明晃晃毫不遮掩的嘲讽,肆意张扬。
“胆小鬼,池晟,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路妤捏住他一侧肩膀,强硬地将他整个人转了过来,“抬头,看我。”
对主人言听计从的小狗遵从本能,听见指令下意识抬起了头,望着池晟颤动着的水润双眸,路妤娓娓道来的嗓音越发放轻,甜腻又美好,像一场将人溺毙的梦。
“真可悲啊,池晟,到现在你都还是那个失去了母亲到处寻求安慰的小孩,懦弱又无能。”
她的手轻柔地捧着池晟的脸庞,抚过他好似下一秒就即将落泪的眼睑。
“小时候,你恨池开霁谋害了母亲,做出的反抗也不过是和他对着干,闹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和躺地上撒泼打滚没两样。”
他的眼泪已从框里渗了出来,将悬未悬,微微晃动。
“长大些,明明已经通事晓理,选择的道路却还是自暴自弃,而这又能伤害到谁呢?总归不会是那个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任由你自甘堕落的‘父亲’。”
滚落的泪珠是热的,烫得池晟面颊发红,滚落的泪珠是冷的,冰得池晟心尖发颤。
“再然后,你好像认命了,接受了,觉得这一切都合理了,有池开霁在,你便会是池家的继承人,高高在上地享受着优越的阔少生活,全然忘记自己拥有的这一切,都要仰仗杀母仇人的鼻息,池晟,离开了池家,你什么都不是。”
路妤的指尖在池晟落泪的眼尾轻轻一点,那泪珠不热也不冷,温温的。
“离开了池家,你什么都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