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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下意识间有些惊异沈千容换脸似的反应,却也不过瞬息间就又懂了。如此,便闷闷道,“当真!”

  沈千容心情愉悦,似乎连困倦都弱了些。她之前还想过,兴许可以找机会试一试他们两个的身手,看谁更厉害一些。

  果然,不愧是她瞧上的少年将军。

  然她抬手关门,关至一半的时候陡然看着仍旧屹立不动的千阳,“怎么?可是他还说了什么?”

  千阳终于抬起眼,那双长久以来都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眸,此时依旧漠然的瞧着她的眼,一字一顿道,“他说,你到底是何人?”

  “你回答了?”沈千容急促的追问,生怕他说错一个字。

  千阳垂下眼,摇摇头。

  沈千容深吸一口气,细白的手指抚在胸口,倒抽一口冷气。“……那便好。”

  有些事,隐藏的太深,反而不好轻易暴露在阳光之下。

  另一端的叶阑青,却是在回府后辗转难眠。

  那个狡黠如狐狸的女子,同柳之祁说起战事,说起仅见过一面的梧秋小姐,甚至于,说起他们故意拖沓的相救,都是了然于心的淡然。

  这样的女子,不得不让人惊慌。

  可他不知为何,翻来覆去脑海里停留的却是她轻佻恣意的笑声,和那句不以为然的话语。

  她说,“我才不要给他下情花蛊,倘或他死了,我岂不是不能独活。”

  她分明是玩笑的语气,他亦没有当真。可心底到底是存了些疑虑,她为何不肯下情花蛊?那些借口或是真实,能说给柳之祁听,却不能让他拿来解决自己的疑虑。

  这到底是为何?

  叶阑青久久不能入眠,最后索性穿了衣裳,燃了烛火,翻了本旧书一字一字的看。烛光微弱,但仍将他的面目映得清晰。他将过了及冠之年,这会儿却是难得懒散,墨色长发垂在身后,亦能隐隐看出往日的少年模样。

  天色将将泛白,他便拎了剑于院中挥舞。及至早饭的时间,父亲命人传唤,他才洗漱,收拾妥当,而后抵至父亲的院落。

  这院落比他的还要破旧些,他提过不止一次修缮一番,但每每被父亲严词拒绝,他便收了心思。

  “父亲!”叶阑青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得了允准方才坐在叶义一侧。

  母亲早年过世,这家中除了父亲的那几房夫人,便也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父亲惯常不与他一同吃饭,想来今日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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