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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进来了?饿不饿?”他的声音轻不可闻,费力地抬起手来,用手背蹭了蹭猫的脑袋。他的手,握过你递的玻璃杯的手,骨节凸出,青筋缠绕,他瘦得可怕。
太他妈奇怪了,你可不记得自己近视度数有变化,怎么视线里的一切如此模糊?你茫茫然地伸手,在脸上摸到了满手的水。你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你在哭呀。
你拿出手机打120,按了两次才按对,哑着嗓子跟那头的人说明情况,拜托他们快点来。拜托,他情况真的很不好,请,求你们了,快些来,求你。你一遍遍地重复,工作人员不断保证会第一时间赶来,他们要保持线路通畅,请你挂掉电话。
你终于挂断电话。
这期间他其实一直在叫你,用他那飘飘忽忽的,在空气中与尘埃共起伏的声音,你一句都没回应,现在才走到他前面。你握住他的手,太凉了,他的手实在是太凉了。
“真的是你。”阿衡开心地笑了,因为瘦削,梨涡比一个月前要清晰得多,你头一次对这个承载喜悦的小小凹陷感到憎恨。
“救护车马上就来,我们去医院,你会好起来的,”你说,你捧着他的手,试图让他暖和起来,“会没事的。”
他似乎并不在意救护车,他腾出另一只手,触碰猫的下颚:“看,这就是我的猫。”
黄猫适时地叫了一声,绿眼睛圆溜溜,用脑袋拱他的下巴,他笑着偏过头去。
“真好啊。”他心满意足地叹息,“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没有,”你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在飘,“我太忙了,我一直在加班,那个脑袋里塞满屎的蠢货连周末都不给我休息。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辛苦了。”他说,他的手指在你手心里动了动,“看呀,你看看我的猫。你说过你想看的。”
你不想看他的猫了,你只想看他,他好像很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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