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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选敌国太子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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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昶本是为照顾虞莜,不令她太早体验远行之苦,谁知小磨人精倒不领情,下午开拔时便吩咐带队的章旷,改为早晚两歇。

谁想才到申时,虞莜便命人传话,今日不走了。

灿烂骄阳越过树梢照射而来,秦昶骑在马上微微眯起眼,“才走了一个时辰,她这是想今夜歇在野外?”

来的是徐骋,眉宇间两分似笑非笑,语气客套中带着不容置喙,“公主的吩咐,太子爷还请照做。”

说罢,打马回了队伍中段。

白南勒着马缰,回头瞅那人的背影,纳闷道:“太子爷,公主怎么还没撵了他?”

公主远嫁,随侍的宫人照说都得跟着,不过虞莜特意命梅染召集众人询问意愿,毕竟这一走,此生便要远离故土家人,有不愿去的大可不必勉强。

有那高堂健在的宫人便提出留下,反倒是乌衣卫的儿郎们个个踊跃,只因若说这天底下最好挣军功的去处,非北齐莫属。

秦昶也未想到,徐骋怀着那样龌龊的心思,虞莜竟还把他留在身边,降为副职的惩罚不痛不痒,叫他觉着几分气闷,吩咐白南一声:

“叫几个人盯紧他,日夜不得松懈。”

白南琢磨,太子爷不会又要下黑手吧,这一路上有的是荒郊野岭,随便找个地儿把人做了,一了百了,连忙大声应是,跑去跟章旷要几个好手。

路子真在旁觑着太子铁青的脸色,感叹他也不容易,递了个话头,“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昶一笑,“子真有话但说无妨。”

北齐诸臣眼中,这位曾经十年为质的新太子性情坚韧,礼贤下士,待臣子和煦亲厚,入军营勇毅果敢,比原先的东宫更具明君之相,更有广义帝当年的风范,深得人心。

唯独路子真这一个来月身在南康,所闻所见的太子,唔……似乎跟众人想得不大一样。

“臣虚长几岁,有几句过来人的经验之谈,让太子见笑了。”

路子真年近三旬,家中孩儿最大的都已满十岁,语重心长道:“为人夫者,与为君是一个道理,身为一家之主须得竖立威信,常言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其实小如一家,妻妾儿女那也跟小鱼小虾一样脆弱无依,全指着家主才有安稳日子过。”

他尽量让劝诫的话听上去顺耳些,“臣的意思是,太子对熙沅殿下极为用心,大小诸事都替她思虑周全,但对女子过分迁就,须防日后恃宠而骄,于家不宜。岂非一片好心反成就坏事?咳,太子您说……是不是?”

秦昶垂目静听,虽不赞同这番言辞,为着体现明君气度,反驳得很是温和。

“子真言之有理,不过公主毕竟不比咱们这些男子,长途跋涉路途艰辛,她生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孤既娶她为妻,自当善待有加,南北两地差异甚大,她要适应也不是一日两日,没必要刚一上路就急着立威,反倒易令人心生变。”

这话要换成他一贯的说法便是:好不容易娶来的,半路气跑了你赔得起么?

路子真感佩太子宅心仁厚之余,心中暗叹:太子这趟娶回来一位祖宗。

秦昶这厢刚替虞莜辩解完,扎营时到后面去找虞莜,见到眼前这幕,先前的大度全都飞到九霄云外。

第23章 流民

“走吧,不必管他们。”

还有一个多时辰太阳才落山,这会儿日头刚好,不晒又暖和。

虞莜下令提早歇下,倒不光为坐了一天车,想下来松泛松泛,主要敞奴平常在琼华殿自在惯了,突然被圈在狭小车厢一整日,再不放放风,更该蔫巴了。

再有鹦哥虽没敞奴那么娇气,也不能指着好欺负,就一直装黑糊弄它,命丹朱把鸟笼子挂到树上去,让它感受一番山林风野,自己则抱着猫儿,沿着山花烂漫的小道信步朝坡顶行去。

此地离金陵不足百里,高处可见滔滔淮水向东奔流,虞莜曾来过几次,是个观日落的好去处。

前世她并不是整日待在宫室中的金丝雀,南康东西纵长千里之地,几乎一一踏遍,车马劳顿对她来说,倒也算不得艰难。

“你提早命人扎营,就为了溜猫溜鸟?”

秦昶找到她时,人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拿着根长草逗猫,红裙长摆铺洒在青草地上,红绿相映,妍丽得让人挪不开眼。

心头的气不知不觉就消了大半,只余无奈。

虞莜把长草扔给敞奴自己玩,直起腰一手bg韩漫bow韩网漫话独家更新晓说裙午贰4久0八192撑在身后,迎着夕阳睫羽轻敛,白玉无暇的脸庞仿佛渡了层金光。

秦昶盯着她额角柔软的碎发,很想伸手过去替她拂开,听她敷衍应声:

“是啊。”

“驿站虽比不得皇宫,好歹有瓦遮头,你今儿晚上打算睡在这荒地里。”秦昶忍不住吓唬她,“万一夜里有狼。”

“不是有你这狼祖宗在么。”

虞莜杏眸微抬,眼底盈着些许笑意,“我睡车上就行,这一路又不是处处都有驿站,迟早的。”

合着就他一人瞎操心了,秦昶挑眉,“你若想沐浴恐有不便,我让人找水去了,不过这附近没什么大河,只能找些小溪流,水质可比不得你用惯的玉山泉。”

虞莜勾唇显出两个娇俏梨涡,指着不远处青山密林间,隐露黄檐一角,“那边是青峰寺,他们有口不错的温泉眼,待会儿看完日落就过去,这里的斋菜做得也好。”

“敢情你这趟是出来玩的?”秦昶明明已被勾得心痒,也想去泡温泉,另一边,责任又令他难于取舍,好声好气劝说:

“庆州那边今冬早雪,路上行程耽搁得久,往北越难走。”

原本由金陵至洛阳,可由淮水乘船向西到唐州,折而向北,再走半月余可抵洛阳,近六成水路,虽说脚程慢,好处是不累。

制定好的行程送到琼华殿,遭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坚决不同意坐船,非要费劲劳神走陆路。

“就是越往前越冷,才要走慢点啊。”虞莜慢吞吞说道:“南康的太阳,晒一天少一天。”

秦昶:“……”

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逼她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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