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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是忘掉一切快乐,他也是乐意的。即使是毁灭一切也是无所谓的,只要能不痛苦。可人生怎能没有痛苦呢?痛苦也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所以,不能再逃避了,他已经逃避了七年了。
他望着宫城的方向,默默敛了眉,露出一如既往温润的笑。缓缓起身,朝那个憧憬过又逃避过的方向走去。
京师清城,巍峨的宫城矗立在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清江边上,悲悯众生,俯视苍凉。蓊蓊郁郁的宫柳,星罗棋布地点缀在红墙绿瓦间,知了却从不管着风景有多么引人入胜,尖锐刺耳仿佛永不停歇地尖叫。一如皇宫大殿内让人烦躁的氛围。
太后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她站在龙椅下方高高的台阶之上,华贵的礼服支撑着她趾高气扬的架子,可是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她枯槁憔悴的形容,再没有当年豆蔻年华入宫时的万千风华。唯唯诺诺又害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姬良臣击退一众刺客从千草谷匆匆赶来,和伊浩仁站在台阶下,冷静地看着这有些失控的场面。大臣们在大殿内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嗡嗡嗡地猜测着事情的真相。
姬良臣越过众人依旧有条不紊闲庭信步地慢慢向前走着。他虽然未著朝服,风尘仆仆的便衣被他穿出一种不温不火的帝王气势。站上丹墀时,沸反盈天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姬良臣如沐春风地笑:“母后今天怎么得空来这大殿上看望儿臣呢?”
太后在看到姬良臣出现在大殿上时,便知事情有异,可她已然没有退路,只能按既定的台本走下去,冷着脸道:“皇儿你可知罪?”
姬良臣笑:“寡人有何罪?”
“你三番四次私自出宫,置国家社稷于不顾。如此玩忽职守是一个国君该有的样子吗?就连今天也不例外,不知皇儿是从哪来?”尖锐的声音,咄咄逼人的语气。
“寡人玩忽职守?”姬良臣连声音都是笑着的。随即又觉不对,仓咳两声,“寡人自是从寝宫来,这些天可是一直卧病在床。”
大臣们对于他们国主在朝堂上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可是见怪不怪,不禁对第一次见识的太后娘娘投去深切同情的目光。
太后冷笑:“是吗?可是苏相大人可不是这么跟哀家禀告的?”说着,狠厉又带一点期待的目光直直地盯向站在百官首位却一直默然不语的苏相苏沂。
出乎意料地,一直和我们姬国主琴瑟相和的苏丞相,这次却奇怪地站在了太后一边。
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正如太后娘娘所料,国主着几日确实不在京师,称病也自然是假。”
太后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说话也更有底气:“如此,皇儿可还有话说,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一负责任。”
姬良臣不答,依然笑着,坐上了台阶上唯一的皇座,说:“恕儿臣不敬,只是着实身体不适,就自行落座了,你们继续。只是寡人看母后带的小孩挺水灵,过来陪叔叔一起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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