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他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好一会儿,终于找到秦景荣,赶紧小跑过去。
秦景荣见他过来,皱了皱眉,问:“你刚才去哪了?”
宋洋洋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说:“刚才遇见母老虎,躲了一会儿。”
秦景荣闻言,眉皱得更紧。
他之前想着宋洋洋跟叶容栩不对付,才答应带对方来订婚宴,看叶容栩和秦朝焰的笑话。
可没想到,这家伙比他还不着调,顿时有点后悔带对方进来。
“你小心点,别被叶容栩他们发现,不然我少不了要被大伯训。”
“知道知道。”宋洋洋连连保证,接着抬头,小心看向台上。
礼台中央,叶容栩一身漂亮的酒红色西装,坐在轮椅上,被灯光笼罩,矜傲贵气,仿佛书中的小王子。
秦朝焰站在轮椅旁,身姿修长,西装笔挺,一只手握着叶容栩搭在轮椅扶手上白如暖玉的右手,姿态亲密而自然。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似乎在认真听司仪念祝词,容貌一个清俊、一个昳丽,十分般配。
宋洋洋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爽,嘀咕道:“他俩不会是真爱吧?”
笑话没看成,他也不想继续呆了,转头对秦景荣说:“我去趟厕所。”
秦景荣“嗯嗯”两声,不想搭理。
司仪念完祝词,笑着请两位婚约者交换订婚信物
。
两家没什么特殊信物,只在订婚宴前,让叶容栩和秦朝焰挑一对订婚戒指。
因为是假订婚,叶容栩就随便挑了一对,反正只是走个过场。订完婚,戒指说不定就丢到哪落灰了。
可当秦朝焰单膝跪在轮椅前,神情认真地帮他戴上戒指时,他忽然又有种他们好像真的在订婚,甚至是结婚的错觉。
叶容栩戴上戒指的手指蜷了蜷,抬头望向秦朝焰。秦朝焰刚好也抬头,漆黑眼睛对上他的漂亮双眸。
视线在一刹那间交汇,两人似乎都愣住。
足足过了五秒,他们才在司仪的提醒下回神。
叶容栩倏地缩回手,半晌才从旁边礼仪捧着的盒子中拿出戒指,手指僵硬着给秦朝焰戴上。
要命,这个订婚为什么这么有仪式感?搞得跟结婚一样。
叶容栩一想到明明是假订婚,却还要跟秦朝焰表现得深情款款,互换戒指,就尴尬得头皮发麻。
也不知秦朝焰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不过对方神情平静,好像看不出来。
好在仪式很快结束,接下来是长辈发言。
叶容栩微松一口气,总算可以收回一直被秦朝焰握着的手。
可秦朝焰好像没意识到可以松开,直到他稍微用力,手指一点点离开对方掌心,对方的手仍握着,最后五指虚拢,像抓不住逃走的游鱼,蓦地抓空。
叶容栩有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抬头看他,却见他侧脸神情平静,视线一直平视前方,好像刚才的举动并不存在。
叶容栩神情困惑,就在这时,台下响起一阵低呼声。
他忙收回注意力,发现是秦奶奶宣布转让5%的股权给秦朝焰,并将秦氏旗下一个运营不错的公司交给秦朝焰管理。
台下一些看出门道的人,开始低声猜测:
“秦家这是要历练秦朝焰?可我听说他还没读大学,需要这么急?”
“这是给他身份加码,好配得上叶家。不过秦家那位准继承人好像都还没进公司历练,这等几年,秦朝焰成长起来了,继承人却才进公司,情况还真不好说。”
“那个继承人好像是叶小少爷之前的婚约对象?这婚约没了,待遇也没了,还真是得叶小少爷,就得秦家啊。”
“说起来,怎么会忽然换婚约对象?”
“这倒不清楚,有说是小少爷移情别恋,也有说是秦家那位继承人在外乱搞……唉,谁说得清呢。”
几人一阵低声议论,在开始敬酒时,忙都端着酒杯,上前热情恭贺。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祝贺两家订亲。
秦朝焰作为订婚宴的主角,又是能应酬的一方,很快被宾客、长辈们围住。
秦景旭不知何时回到宴会厅,神情紧绷,死死盯着这一幕。
秦朝焰刚和宾客们喝了两杯酒,似乎察觉什么,忽然抬头,漆黑双眸看向秦景旭的方向。
两人视线在半空交汇,隔着人群,远远对视
。
但很快,秦景旭移开了视线。
秦朝焰微皱眉,没一会儿,旁边又有宾客来恭贺。他收回神思,低头发现酒杯里的酒正好没了。
跟在旁边的服务生忙帮他斟上。
这时,他似乎又察觉秦景旭的视线。抬头望过去,果然发现对方飞快移开的目光。
秦朝焰再次皱眉,刚跟他碰过杯的宾客见状笑问:“怎么不喝?我可是都喝了。”
秦朝焰换上模式化的笑,一口抿尽杯中酒。
几位宾客不由夸他“海量”,叶博轩及时过来解救,对宾客道:“他还在上学,不能多喝,让老秦陪你们喝。”
说着把秦启江拉过来。
秦启江不好推辞,一脸僵笑。
叶博轩把秦朝焰拉出来后,拍拍他的肩,说:“接下来你就不用管了,跟栩栩一起先去休息吧。”
秦朝焰微微点头,神情已经带上几分薄醉,说:“好,多谢伯父。”
叶博轩摆手,让他先去找叶容栩。
叶容栩这会儿正在后台,和爷爷奶奶说话。
折腾半天,他已经有些困倦。
见秦朝焰来了,他忙和爷爷奶奶告别,然后对秦朝焰说:“宴会估计要等会儿才结束,爸爸让我们先去楼上休息。”
秦朝焰点头,和两位老人打过招呼后,上前推动轮椅,带他离开。
刚走出宴会大厅的门,秦朝焰忽然感觉身体涌现热意,没一会儿就蔓延至四肢。
他脚步一个不稳,身体向前踉跄,推动轮椅也猛地向前一步。
叶容栩险些从轮椅上摔下去,被吓一跳,瞌睡都惊醒了。
他转头看向秦朝焰,震惊道:“你干嘛?”
刚订婚就想杀妻……不是,是杀夫?
秦朝焰松开轮椅,抬手按住额头,背靠走廊的墙壁,呼吸有些不稳,脖颈和侧脸也很快爬上薄红。
叶容栩这才注意到他脸有些红,眼神似乎还带着些许醉意。
他有些惊讶,问:“你喝了多少酒?”
秦朝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稳呼吸,语气艰难:“五杯。”
叶容栩掰着手指数数,对标自己父亲的酒量,说:“也不多啊。”
难道秦朝焰是一杯倒?
秦朝焰呼吸很快更乱,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喝醉。
他望向叶容栩,漆黑清冷的眸中染上醉意和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
似乎有什么燃烧神经,撕扯理智,让大脑变得混乱。
“叶容栩,”他闭了闭眼,声音艰难,“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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