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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手,拿过来那人的相机,“相机我买了,照片我给她洗。”

  那人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诧。

  机场围观的人惊声尖叫,还搀着心碎的声音。

  跟前男友们在一起时,北夏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说,可她仍然能做到好整以暇——早磨练出来了。

  玄陈牵起北夏的手,“对不起,我心眼很小。”

  那人尴尬的笑两下,把相机拿过来,删掉北夏那张照片,扬起,“删掉了。”

  玄陈礼貌疏离,“感谢。”

  北夏恍然想起刚认识他时,他最擅用的疏离,从什么时候起,出现的少了?

  玄陈把北夏手放在心口,另一只手揽住她肩膀,往外走。

  画家们住酒店,北夏住玄陈家。

  玄陈家在哥本哈根港,一排旧公寓,站在楼上,透过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圆塔,下午的阳光很柔和,整片罩下来,穿过蕾丝窗帘,最终光点星罗棋布在身上。

  她在他的画室和卧室来回走,偶尔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细细窄窄的横梁,是八十年代的设计,墙面被海雾侵蚀多年,在房间久待,身上会染上青鱼的味道。

  墙上挂着玄陈的画,可以看出是他在风格定型之前的作品,虽然找不到他想要表达的情绪,但画技依然是卓绝的,技巧和颜色被他运用自如,就好像在昭告天下,这个男人,为美术而生,他不是艺术家,那这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敢自称艺术家了。

  北夏在这里看到太多玄陈的作品,惜才如她,一幅一幅兴致颇高的欣赏,都忘了吃饭。

  他画的海最多,湖也多,或者说,他画的水最多,北夏想,他一定是很喜欢了吧?

  他的颜料和画纸都是最便宜的,便宜到北夏都说不出品牌。房间里,除了画画相关的东西放的不多,一双旧皮鞋,翘了舌头,还有一束新鲜的花,这叫她蛮惊讶。

  看得出来,玄陈在这里过的是并不富足的生活。是以他到现在,还习惯于节俭,能不浪费,绝不浪费。北夏呼口气,玄陈过去那些年,是很辛苦的吧?她倏然心脏一疼。

  玄陈第二次上来叫她吃饭,北夏还不想下去,最后是被玄陈抗下楼的。

  小小的餐桌上还有一个女人,她温柔的模样让北夏想到楼上那束新鲜的花。

  好像没什么悬念了。

  玄陈给北夏切了面包,把牛肉端给她,本来刀放桌上,看一眼北夏吃人的眼神,又收了起来,勾了下唇角,提醒她先吃饭,然后再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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