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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逾挠挠头:不错,又不是他受罪,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她遭那样剧烈的疼痛。不过,这还得慢慢说通,好在现下不急。他看了看更漏说:“好好好,你看着办,我得先上朝去了。”
杨盼小手拉住他的手指,说:“逾郎,难做决策的时候,还是问一问你父汗自己的意思吧。”
罗逾下朝之后,面对着厚厚一摞奏折发呆。想了又想,他从中取了两本,对身边侍宦说:“走,去毓华宫请教太上皇去。”
他小心翼翼地对正裹着斗篷坐在窗下阳光里发呆的叱罗杜文说:“父汗,儿子在朝政中遇到了棘手的事,想请父汗出手协助。”
叱罗杜文满脸不耐烦,没有听到似的,仍是盯着窗外树上的残雪,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眸看儿子,开口就是:“又没有打仗,又没有造反,日常的事还处置不好,你还不如……”
说了半截,他自己把话咽下去了。如今,宥连不是拔烈,他也不是皇帝。吃着人家的软饭,在人家手底下苟延残喘,还有脸骂人么?
叱罗杜文缓了缓声气,伸手过去:“拿来我看。”
其实是一本关于垦荒划界的题本,叱罗杜文倒也沉思了很久,方指点着:“前些年仗打多了,土地虽多,但上头的人口也较以往复杂。若是放在五十年前,俘获的西凉自然视作奴隶,分给有功将士。但是现在的形势看来,往后与柔然或南秦的仗会很难打,战利品自然也会变得少之又少。那么,现在的土地不如就仿照着汉人的模样,挑选丰饶一些的进行耕种。俘获的人计口授田,所获的粮食与国分利,常保国库不虚——我打那么多仗,不也是为了不再打下去了么。”
他又严厉地盯着罗逾:“不过,你不许耳根子软,为了讨好老婆,把我们现有的土地分赠南秦,若是做下那等没脸的事,我在天上也要咒你短命!”
看来现在唯有“诅咒”这一武器了。罗逾竟有些怜悯父亲,眉梢略略一挑,急忙忍住了,低头道:“是,父汗放心。凭是老丈人家,国土也必然一寸不让。而且刚刚父汗说不必再打仗了,儿子心里也是一松。”
叱罗杜文完全不给他面子,嗤之以鼻:“哼,你别以为你带兵打过几场胜仗,就懂得不得了!我告诉你,小战之胜毫不值得骄傲,国家的方略眼光,你还要好好练练!我看你也就是个守成的能耐,不指望你再开拓了,唉!”
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倒没有以前那么可恶。
罗逾笑道:“父汗方略眼光是极好的,儿子若能得父汗手把手的指点,也不愁当不好一国之君。”
叱罗杜文一点都不笑,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儿子,终于盯得他也笑不出来了。
太上皇说:“谁跟你嬉皮笑脸的?净跟你那个蠢蛋一样的皇后学的吧?简直是你丈人爹的遗风!”
“我跟你说的那事,你想好了没?”他最后问。
罗逾想着早晨杨盼的话,不由说:“儿子需要父汗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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