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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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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是拖累南朝皇室的一道大障碍——前朝大楚, 受制于庾家、桓家、王家、谢家等世族豪强,为了摆脱他们在朝政上的影响,花费了无数的心力, 却也内耗得厉害。反而是杨寄登基之后,重新土断,厘定田亩,暂时是减小了世家豪强的影响。所以在我们这里,这条汉制绝不能让它抬头。我当年借故打压翟家,其实也有这层用意在。”

  “我朝骑射风气彪悍,决不能丢弃。你在南朝学了不少儒法的东西,但当知晓,南朝小战不及我们,便是因为我们的习武之风,骑射之功。但凡有军制变革,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决不可一味朝南学习。”

  “用人之道,最宜赏罚分明,汉人奸狡,但从舆论;我们鲜卑人率直,但只服从强者。朝中臣子有南有北,其中驾驭平衡的法门,莫过于使用手腕,使之此消彼长、彼消此长……权不可放,如要放权必须值得信任——你看阿翰罗……”

  皇帝叹了一口气,但是也很认账一样,顿了顿又继续说:“藩镇之乱,到我即止,你的几个兄弟已经就藩的,我只给了常山王一些兵力,接下来你要解除他的兵权,但不要兄弟相残。也不能酿成杨寄那样尾大不掉的权臣权将,虎符执掌,要格外小心。”

  他像有说不完的话,拿一本奏折,就要喋喋地说半天。

  罗逾有时候有些感觉诧异,偷偷瞥向他,他便横目过来,怒道:“好好听!”

  再一会儿又气呼呼说:“国政纷繁,当年我教拔烈,手把手地花费了多少工夫!今日要做这样的急就章,我难不难?”

  “父汗,”罗逾终于忍不住说,“来日方长。儿子今天,心里有些发闷,不想再听了。”

  叱罗杜文凝眸过去,皱着眉头,手捏成了拳头,仿佛又想揍儿子一下。

  但是他自己都知道揍不着,所以最后自失地笑笑,说:“来日方长?好吧,以后你慢慢自己了悟去吧。玉玺在你那儿,刚刚奏折里能批不能批,你自己裁度吧。”

  他从怀里把一枚小私章也取了出来:“虎符也在太华殿我做御书房的梢间里。”

  又问:“你心里发闷,还是为昨儿咱们说的事?”

  罗逾一直以来对父亲的畏惧,仿佛在昨日听到他的故事之后就全部消失了。他看了看摆放在桌面上的那枚玉质小印,也不知父亲是何意,只问道:“儿子有一事始终不明白,想问一问父汗去去疑。父汗昨儿讲我母亲的往事,不掩饰您自己个儿做的所有恶事,倒像津津乐道似的——难道您竟不后悔么?”

  皇帝的脸色顿时黑沉了下去,森森地望向儿子的脸。

  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国家的权柄其实就在他手上,所以他也敢这么毫不客气地对自己说话了!

  那么,下一步这孩子又想怎么样?为他娘亲报仇?

  皇帝终于挑眉笑问:“不后悔又怎么的?”

  “不怎么的。”罗逾仍是拿他没办法,垂下眼帘说,“这种事,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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