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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思静冷笑道:“他才三岁,你就畏之如虎!你还不如杀了他——已经囚禁了他娘了,我好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惯了——他也合该做一个不出门的娘们吗?”
接着几天,她落泪、绝食、睁着眼睡不着觉,把自己弄得生病,然后连药都拒吃,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之后终于屈服了,问:“那你要怎么样?”
翟思静在病榻上睁着两只眍的眼睛望着他:“你要杀他,我就陪他死。你若肯留他一命,我或许也还有命在——厉宗皇帝许给他的藩地就在陇西。你不爱见他,怕他有威胁,你就把他送到陇西外家去,我父母照应他,我也放心,我也不用日日担心你会不会一盏药酒把他弄死了!”
把前头皇帝硕果仅存的儿子送到翟家所在的陇西,叱罗杜文有些犯踌躇。但想着确实只是一个娃娃,他也有自信控制陇西的胡人和汉人,不怕区区一个翟家翻天。于是为了所爱之人的快乐和健康,便答应了下来。
他又把他们的孩子抱过来,放在她的怀里,逗弄了一会儿说:“你看,他在对你笑呢。这个娃娃还没有名字,你读书多,你给他起一个吧。”
“阿逾。”她简简单单说。
叱罗杜文脸色变幻了瞬间,然后笑道:“挺好,逾越逾越,还在前头。既然在你心里这是兄弟俩,那就做兄弟俩的名姓也无妨。鲜卑文的名字叫什么呢?”
翟思静看了看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破碎冰裂纹的窗外的蓝天白云,说:“就叫宥连吧,逾越高山之云。”
叱罗杜文点点头:“好,你抱抱咱们的宥连。我要去和部院谈些事。”
他转身出去,其实却在门口暗处冷冷地看着她。
还好,她的冷淡其实是装出来的。他分明看到,在见不到他的面孔之后,翟思静还是会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怀里的小宥连,轻轻为他唱着曲子,一如所有温柔的母亲。
皇帝心里暗笑:原来,你也是把这当做我的软肋!
日子就这么过去,新皇帝叱罗杜文在朝可算得上明君,无论气魄还是能力,很快叫众臣和万民膺服。北燕的疆界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军力越来越强。
陇西翟氏一直低调称臣,连同被皇帝逐步削减权力的众位藩王一起,都俯首帖耳,多少年没出内乱,只一致向外——南秦、柔然、西凉。整个国家在他的统治下显示出一派欣欣向荣。
渐渐,他与翟思静也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也慢慢鱼水和谐,翟思静开始偶有笑容,日常打理儿子,伺候夫君,颇有世家大族的贤良淑德。偶尔提些要求,想要贴补和前头皇帝生的那个儿子叱罗长越,皇帝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想着女人的母性是无法压抑的,她又见不到儿子,贴补贴补又何妨?便也都一一答应下来。
只要她常常能露出一些浅淡的笑容,他就满心欢喜,一整天都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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