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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行么?”清荷问道。
罗逾回头看她一眼,说:“还撑得住。你跪在脚踏上,够着很辛苦吧,坐床上来。”
清荷知道他的洁癖,倒吃了一惊,不过跪在地上给床上的人上药确实不太方便,她告了罪,还特意期期艾艾说:“奴婢这身衣裤是今儿刚洗澡换过的。”
罗逾仿佛无心去听,随意地点点头,手抠着枕头,等着下一次药酒火辣辣的感觉落到密集着他鳞片般鞭痕的伤背上。
王蔼倒是看得见清荷眼中欲滴不滴的泪水,也看得见她小心翼翼上药,仍弄疼了罗逾后那畏缩愧疚的表情。
长得好就是招女人爱。他挠挠头,心道。
眼见药上完了,王蔼想着总得说点什么让清荷知难而退了——这地方没有多余的榻,他若想挤进来,就只能打地铺了。
紧跟着听见清荷劝慰道:“殿下,您也放宽心,好在伤皮肉不伤筋骨,陛下心里还是多疼着殿下的。不几日殿下还是能骑马的。”
罗逾也缓过来,侧头看着这个美人儿笑道:“我阿爷什么都告诉你啊?”
清荷顿时色变,嘴角抽搐了几下,带着哭颜说:“陛下会告诉奴婢什么?殿下心里什么都明白,所以一直防着我们俩,只不懂我们俩也是苦人儿么?”她掩口欲泣,但还是忍着,匆匆收拾了一应药品,又把茶水倒好在罗逾身边的小案上,然后才又低声说:“奴婢就在外间坐着,殿下哪里不舒服,知会一声,奴婢听见就立刻进来。”
她匆匆而去,还幽怨地瞥了王蔼一眼。
王蔼对罗逾撇撇嘴,又摇摇头:“我看她要渎职了,殿下一张脸,啧啧,真是祸害……”
罗逾没闲心与他斗嘴,低声道:“少来,马上我们分道扬镳,看谁才会是对不起老婆的那个。”
王蔼笑道:“都不会。”声音越来越低:“送你来的人说,你一路上就喃喃地在叫‘阿盼’;而我那时候在平城的天牢里被打得死去活来,也有人告诉我,我一直喊的是‘乌由’——他们先还以为我在用吴侬方言喊‘没有’,还特特往狠了抽。”他摇摇头,但是在笑:“冤孽!”
罗逾笑了笑,看了王蔼那张黝黑的面孔一眼,倒是佩服他:今日三十鞭,侍卫动手还是有数的,不敢伤他太重;可他王蔼受的可是能把人打废了的酷刑——也熬过来了。他疼又疼得厉害,可是又神思困倦,眼睛渐渐就眯上了;少顷又被疼醒,睁眼时,烛火已经被吹熄了,王蔼也不在了,外间传来清荷若有若无的低泣。
再向窗户望去,冰裂纹的窗棂把幽蓝的天空和快落下地平线的银灰色星河分隔成一块一块的。
西北处有一团一团云影。
他想着:柔然冷得早,要下雪了吧?
第一个念头竟不是自己马上偷袭柔然会因天气不好而遭遇些困难,而是:杨盼一直生活在建邺,陡然到了北方,该冷得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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