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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地松了紧,紧了松,木然而失焦地望着跪在地上、展露脊背、等着挨鞭打的儿子。
“我知道你皮硬,不怕打。”他缓缓说了一句。
罗逾紧跟着抬起头,跪伏的姿态低微,语气却昂然:“但你要是再打我阿娘——”
皇帝“呼”地站起来,对这挑战深感愤怒:“你就怎样?!”
罗逾冷笑着,声音有些哽咽:“你一直就是拿我阿娘威胁我……要是我不在了,她是不是就解脱了?”
这孩子竟然是以死相挟!
皇帝怒气勃发,可是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那双倔强的眼睛,和那个人如出一辙!
而他,并不想这样的噩梦再来一次!
“你这个混账东西!”皇帝狂怒,“砰”地一声抓起鞭柄,大家只觉得眼花缭乱,一条黑色的长蛇在屋子里来无影去无踪一般,但发出了令人发憷的“飕飕”破风声,以及震耳欲聋的鞭响。
罗逾闭了闭眼睛,天子之怒,血流漂杵,他挨一顿痛打不要紧,打死打残也不要紧。可是,这位做皇帝兼做父亲,还兼做丈夫的人,若是再那样残酷地对他的阿娘,他就用死来补偿母亲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恩情,补偿母亲三年乳哺提携,用心爱护他的恩情……
他极力想着母亲对他的好,可是很久很久都想不起来。
可是,她是他阿娘啊,她总是对他好的呀!就算他记不起来,也是一定有的呀!
只是他迟钝、健忘,不知道感恩,只知道努力地去讨好她,逗她笑,让她开心他就满足……
罗逾已然泪下。
他深恨自己的无能:没有杀得了李梵音,此刻也无法保护母亲……
皇帝不耐烦斥道:“又没打你身上,哭得娘们儿似的!”
罗逾给骂得一怔,刚刚出神,现在方始发现,身上没有哪里疼痛,只是铺天盖地的寒意裹挟着他,使他知觉迟钝。
他悄悄抬起头,两边的柱子上是裂开的髹漆,漆皮狰狞地翻卷着,透出里头击碎了的木头渣子——这是多大的力道!要是抽在皮肉上,只怕要伤到皮开肉绽、露出白骨了吧?!
皇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今儿不教训你,我也不配当你的父汗!——来人!把他捆走!”
罗逾无力反抗,而他的母亲这时候奔出来,拦在儿子面前,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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