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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逾看了看院子:“昨日洗掉了。”
按宦官耸了耸肩:“那奴不知道,奴只管传达大汗的意思。五殿下尚未洗漱,还是不要拖延才是,别惹大汗不高兴。”说罢,挥着尘麈走了。
罗逾穿着才半干的衣衫,又湿又重,好容易才到了皇帝处政兼休憩的太华殿。
叱罗杜文正在后殿一片开阔地练剑。他习惯用一把重剑,钢用得很厚,刃口却又雪亮雪亮的,舞起来的风声都是“呼呼”的沉闷。一根练剑用的粗枝被皇帝的剑刃一削,顿时清清爽爽断成两截。
见罗逾来了,皇帝也没有停下,直到一套练完,才擦擦额头的汗,把刀递给宦官放在一旁的刀架上。
看着罗逾,他习惯性地先挑刺:“这衣服的颜色怎么不对了?”
罗逾木然答道:“脏了,昨晚上洗了。”
皇帝皱了眉近前来一捻,顿时怒道:“你脑子怎么长的?湿哒哒的就穿过来?”
罗逾依然木然:“儿子只有父汗赐下的这两件。”
“那洗什么呢?”皇帝说完,觉得跟不正常的孩子没法正常地沟通,只好白了他一眼,说,“脱了!”
罗逾依言把两件皇帝赐下的衣裳脱了,习惯性地整整齐齐一叠,放在一边。这平城的早春还凉飕飕的,他微湿的里头中单被春风一吹,觉得身上的寒意如心里的寒意一样。
好在父亲说了一句暖心一点的话:“叫传御医的,来了吗?”
御医急匆匆出来拜叩。
皇帝指着罗逾说:“给他瞧瞧,肋条上的伤有没有好。”
御医到罗逾身边,仔细看了伤处,轻轻按了按那块青紫,观察着罗逾的表情,又要了手腕搭着听了脉,才说:“回禀大汗,肋条骨最活络,五殿下身子骨也强健,已经长好了。脉搏稍有些弱,不过不妨碍。”
皇帝点点头,一句话又叫罗逾掉进了冰窟窿:“那拿鞭子来,若他还敢跟朕耍小脾气,就可以当驯服小野马,狠劲地抽!”
一个宦官弓着腰拿过来一个银盘,里头盛着皇帝最喜欢的一条马鞭,黝黑黝黑的,闪着亮亮的光。皇帝爱惜地抚着马鞭,然后拿起鞭柄,似笑不笑地盯着罗逾问:“你昨儿要说的理由是?”
罗逾咽了口唾沫,然后毫不迟疑地说:“儿臣在西凉待过。西凉国主李知茂颟顸无能,父汗不需要牺牲一位公主和他和亲。娶回西凉的公主,意义也不大。”
皇帝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娶回南秦的公主,就有意义了。”转而厉声道:“你娶回来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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