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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逾进去洗沐了,几个宦官合力把白布裹着的人抬进薄棺里,而且还笑着说:“够便宜,总算有干干净净的时候了。”有一个说:“估计陛下还会赐下相应的寿衣,比这身白布还要便宜呢。不过,死后的便宜占了又有何用?”
杨盼大概能看见洗弄干净的这位前朝皇帝,挽起头发、理净胡须、擦净脸颊,他瘦得惊人,五官清秀,皮肤青白、皱纹满面。
她问:“他多少岁了?”
宦官答道:“应该四十出头吧?”
大概比她阿父大不了几岁。
杨盼又是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父亲对他的那些恨,她体会得不深,此刻人死如灯灭,反而别有一些出世一般的思绪——如果建德公当时知道身后是这样凄凉的结果,还会不会选择当时与她阿父杨寄死磕到底?
正在瞎想着,罗逾房间的门开了。那个少年披着刚洗的湿漉漉的乌黑长发,穿一身洁净的青麻衣衫,站在黯旧的木门前对杨盼笑。
这一笑,如春风来,如百花开,舒展的眉眼,带着最真挚不虚的表情,照得黯旧的一切都变得明媚光鲜起来。
杨盼读出,那是上一世他见她时的表情:对她这个圆圆脸蛋、圆圆酒窝的热心开朗小姑娘的真诚礼赞。
☆、第四十三章
“还叫你送这些东西来。”罗逾笑着说, “唉, 真是不好意思呢!”
杨盼低头努力不看他的脸,木着脸说:“建德公他是你什么人?”
罗逾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 半日答不得话,最后只好故作一副惊奇的样子:“什么?公主是在与臣说笑话么?”
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杨盼本也没有指望他能一下子说实话, 但他刚刚片刻的犹疑和错愕的表情, 已经足够出卖他了。
罗逾大概也感觉到情况的危重,凝固着笑容的脸慢慢变得煞白。风吹着他的长发,他慢慢地说:“他因我的疏忽而死, 我对他有歉疚。仅此而已。”
杨盼笑了笑:“歉意或许有,只是歉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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