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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皇帝道:“阿盼哪里笨?就随我,也该聪明绝顶,不该笨啊。你看她做坏事的能耐,啧啧,真不是盖的!”
“呸!”皇后骂道,“能耐个屁!恶作剧一堆一堆的,跟你十来岁的时候欺负我是一个德行!你那时候就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混混儿,可每次看见我都拉我辫子!”
“不拉你辫子你会多瞧我两眼?会多掐我两把?”皇帝大约正嬉皮笑脸的。
“可不是!”沈皇后其词若憾,“你要是恭恭敬敬站我们家门口讨饭,我估计端半碗剩饭倒给你就完了,都不会认识你,更不会嫁给你。哎,你说阿盼这是不是也随你?”
“随我什么?她也拉人家辫子?”
沈皇后说:“小囡囡长大了,爱欺负人了,尤其呢,爱欺负小伙子——我瞧过了,那长得是不赖,举止也稳重雅致,而且难得的,还帮那丫头圆谎,是个肯包容的。”
皇帝打个哈哈:“我可答应了王谧的!”
皇后叹口气:“强扭的瓜不甜,阿盼对王蔼的态度,你也不是不懂。你指望着十四岁的王蔼出去历练几年,能长本事,能立军功,能像个虎虎生威的真汉子,可是阿盼将来就一定会喜欢这样的?”
帐子里沉默了一会儿,皇帝说:“没正式指婚,也可以再瞧瞧看。不过,立了军功,像个虎虎生威的真汉子,多有魅力!你看,我不就是?你难道不是臣服在我虎虎生威的‘军棍’之下?”他大约又活泛起来,挺那虎虎生威的“军棍”而上。
刚平静不久的红绡帐再次风起云涌,波翻浪腾。织金的龙凤在烛光下闪着碎金般粼粼的光,其下江河荡荡,浪涛声声,连着微微的喘息、沉沉的低吟,瞬间把所有的儿女烦恼都抛诸天地之外了。
他们尽兴,杨盼在宫里却睡不着,翻烧饼似的翻了半夜,值夜小宫女都睡着了,她还能清晰地听见更漏里的水滴声。
那个盒子肯定没错,此“喜”非彼“喜”,绝不是喜庆盈门的意思,而是暗示里头装着一只喜子——那么大的毛蜘蛛,她亲手放进去的。她爱玩虫子,而罗逾一辈子都怕这些或长毛的、或蠕动的、或面目狰狞的虫子,菜青虫足够他脸色发青,毛蜘蛛能吓他做一夜噩梦,若是蜈蚣、蝎子、蛇之类,只怕当场晕过去也不稀奇。
昨儿就看出罗逾眼圈发青,估计已经吓得够呛睡不好觉,今儿他却一声不吱,不仅不告状,反而还把马屁拍得山响的。
还说什么……“喜”字玉佩?!
“喜”你个大头鬼!杨盼在黑头里牙齿咬得“嘎嘎”响。
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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