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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延光瞥了一眼,依旧绣面精美,像是女人和孩子的用物。
“给谁做的?”
“太夫人呀,这个是给咱们侄儿的,明年六月左右就要出生了,正是热的时候,用这样的料子贴身穿舒服着呢。”
钟延光不语,净惦记给别人做东西了。
接着苏绿檀就把两条干净的亵裤拿了出来,垂眸道:“夫君,你的,先做了两条,明日还给你做。”
接过亵裤,钟延光低头看着,洁白的布料上绣着指头长的青灰色竹子,像是淡墨寥寥勾勒几笔,怎么看都好看。
“这是你第一次做?”钟延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这种话。
苏绿檀如实道:“不是。”
钟延光捏拳,道:“以前还给谁做过?”
苏绿檀抬头看他,奇怪道:“当然是我阿弟啊。”
钟延光抿了抿唇,道:“男女有别,即便是你弟弟,也不该你做。”
“他那时候才十岁不到,我做来练手的,比这可难看多了,亏得他肯穿上。”
心里堵得慌,钟延光想说什么,又好像无话可说,便一言不发。
夫妻两人一起吃过饭了,钟延光便回了书房,没有多留。
苏绿檀心想,还是那事伤了他的自尊,便没有再刺激他。琢磨着抽空乔装打扮去外边的医馆,找坐堂的大夫问一问怎么办。
钟延光在梢间里还不知道苏绿檀打着这个主意,他洗漱后,便立刻换上了新裤子,合身又舒适,心里刚高兴一点,想起金陵那边的情况,脸色又黑了起来。
*
新月当空,无花只有寒,夜深雪重,时闻折竹之声。
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寒冷的夜晚,总是容易睡的格外香甜。
一夜无梦,苏绿檀早上醒来觉得被窝比往常更暖和,唤了丫鬟进来,却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夏蝉笑道:“外边下了大雪,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和从前在金陵一样,夫人真不起来看看?”
朝外看了一眼,窗户被白雪泛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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