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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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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焚噬殿梁的贪婪声响在她耳中越来越响,淹没了其他声音。

她身后,一架救火的水车仓促中架起,水击在燃烧的宫殿之上,升起青色的烟。宗庆殿的门窗乃是海上机括所制,坚固异常,此刻却成了施救的死穴。宫苑中的古树迅即被锯倒,此刻权充作攻城的羊角锤使用,每一次撞击,都伴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此是人祸。那些舞姬的琵琶里贮了浓浓的火油,在殿前香料山被引燃后立刻摔破在地,又有火油被乱中泼洒在殿中梁柱之上,触火即燃。内殿门的铰链着火前就已被撬开,仅用木楔固定,木楔被火燃尽后,殿门便倒下封住内殿,而外殿门已在乱中被人从内用铜锁锁死。

任谁也不得不胆寒这用计之人的狠毒。

此刻行刺的舞姬已被御殿侍卫格杀,尸身狼藉于地,幸存的侍卫皆拱卫在殿中最高处,此处幸无火油溅洒,活命的人皆在此,亦大多经火气熏烤而神志不清。

只有皇帝一人完全清醒着。身边是几近昏晕的李昭仪。

他眼光扫过大殿,他看见一身血的宁王跪着,低头把酒浇在伤口之上,一支短硬的黑色箭簇穿过了他的左肩,离要害恐怕只有寸许;他看见三岁的金城公主已经死了,她的母亲梁修仪还在死死抱着她。

上天果真宽容,这一场闹剧,毫发无损的只有他一人。

撞击的声音越发震耳欲聋,震得燃烧的梁木簌簌下落,火焰的舔舐使华美殿宇变成修罗地狱。精铜的铰链在禁军的冲击下吱嘎作响。孤独的帝王突然紧张起来,这声音,多像他的冲城锤打破启天门的那次,将及廿十年华,他与他的将士,疯狂地撕开禁宫的咽喉。

先前的那小女子的存在仿佛在提醒他,他永远不再年轻了——十六年,她来到这世上的年月尚不如他坐上御座的年月长。

火焰让他虚弱,冲击声越发震耳欲聋,想必那最坚固的铰链此刻也只悬于一线,他重新摆出最冷静尊贵的帝王姿势,御座裸露的边缘轻轻硌着他的后背。

他的手本能地握紧他的佩剑,汗水激起金属的腥气。

殿门在最后一次冲击中倒下,水车激起的水随即冲入殿内,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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