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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他心底只觉得无比妥帖,嘴角压了又压,才没有露出笑容。
周清忍不住拍了几下床板,发出砰砰的响声,本想吓一吓谢崇,让他长些教训,却没想到这人面颊涨得血红,仿佛强自忍痛一般,将她骇了一跳。
还没等她冲出门子去找大夫,就听到男人闷闷的笑声,“清儿,你怎么这般可爱?”
屋外传来阵阵鸟鸣,周清走到窗棂边,任由秋风吹在双颊上,带来丝丝凉意的同时,也将面庞的热度卷走了些。好不容易恢复常态,她这才重新折返到谢崇跟前,正色道,“今日我出门时,恰巧碰上了罗新月,没想到她进了威远侯府,成了胡定成的姨娘。”
“胡家宠妾灭妻,败落是迟早的事,清儿无需挂怀。”谢崇扣着夫人的腕子,双目微阖,鼻前嗅到浅淡的兰香,紧绷的身躯也逐渐放松下来。
周清忍不住叹了口气,“若只有一个罗新月,我自然不会担心,偏偏所有人都认定了铮儿是罗家的血脉,他越长大,受到的非议越多,还不如彻底澄清真相,即使我遭到唾骂,成为世人眼中水性杨花的女子,也好过让孩子受委屈。”
谢崇不赞同地皱眉,“铮儿是男子,将来是要撑起谢府门楣的,要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怎能成事?”
“天底下的母亲,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铮儿何其无辜,他不该经受着些,反正我还有你,就算真相揭露了也无妨。”
女人眼底透着浓浓的期待与信任,让谢崇气息一滞,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忍了又忍,才按捺住将清儿抱进怀里的冲动,哑声说道,“容我好好想想。”
*
谢崇在府中养伤,周清一直在旁照顾,夫妻两个都没有露面。
也不知怎么回事,京中竟然传出了不少流言,说指挥使伤势极重,怕是活不长了,之所以没有风声,是因为镇抚司刻意压下了消息。
罗新月听闻此事,整颗心都快被欣喜给胀破了。周清仗着自己是指挥使夫人,一再地折辱她,甚至还当街抢走了青菱那个丫鬟,若谢崇真病死在床榻上,她就成了寡妇,想必也不敢再嚣张了。
摆了摆手,她将心腹丫鬟召到面前,压低了声音吩咐,“你去找几个小乞丐,让他们四处念诗,将铮儿的身世彻底宣扬开来。”
罗新月说的诗,只不过是首打油诗罢了——新妇育幼子,二嫁入高门,姓罗不姓谢,仗势灭人伦。
京城的百姓即使未曾见过谢崇夫妇,却听说过指挥使娶了二嫁妇的事情,再结合这首打油诗,铮儿的身份肯定会闹的人尽皆知,届时周清没有指挥使相护,没有宗族帮扶,想必日子也不好过。
罗新月越想越美,眼底划过丝丝得意,赶忙催促丫鬟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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