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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吵闹声从偏殿那边传来,秦流西皱眉,对沐惜道:“你自便。”
她往喧哗那边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得一阵嗷嗷痛呼声,还有尖锐的指责大骂,以及清远赔小心的赔笑。
走近了,就见几个文人学子打扮的人在声讨什么,地上还躺了一个人嗷嗷叫着。
“发生什么事?”秦流西问了一句,看向地上的人,眸子一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清远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师兄你来得正好,快给这位善人治一治这伤,说是在后山游玩时摔着手了。”
“就是在你们这里游玩时摔的,唐兄他可是我们宁洲府的大才子,明年恩科下场必能中进士的,如今在你们这摔着了右手,万一参加不了恩科,你们能赔这前程?”一个文人尖声道。
秦流西道:“游玩时自己不注意摔了一跤,就算我们头上?”
“这道观后山难道不是你们的地方,你们没整理好,让人摔跤了,难道不该算你们头上?”那文人冷笑:“今儿你们不把唐兄这手治好了,我们天下士子的笔,也只好替你传扬一下这道观名声了。”
这怕不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傻子吧?
秦流西气笑了:“这位学子,你怕不是姓赖的吧?”
那人一愣:“我姓赖怎么了?”
“赖兄,你先别说了,还是让唐兄赶紧疗伤才好。”一个文人拉了拉那叫嚣的学子。
还真是姓赖的?
秦流西看向那个文人,眉梢一挑,咦哟,竟是个见过的。
在书局时,被她点拨过的那个学子,躲过一次劫,怎的又和些不好的浑人在一处玩了?
年秀才也认出了秦流西,对她很是敬畏,毕竟上次在书局遇见时她说了杜秀才不好,这没两日,杜秀才就卷进了一场狎妓致死风波下了大狱,那晚他本来也去的,可想起秦流西的话,他心里膈应就没去,这才躲过一劫。
所以这阵子他都推了好些所谓诗会茶会的,一心温书,今日是重阳,他实在推不了,而且做的文章有些阻滞,这才应了同窗的邀请出来和人一起登高赏秋,却没想到又遇了这样的事。
还遇见了秦流西,原来她是清平观的道人,怪不得当日会那般说。
秦流西指着年秀才道:“你这人,学问可以,交友的眼光却是不怎么样,都什么人呐。”
“你说什么?”赖秀才甩开年秀才的手,顿时大怒。
秦流西睥睨地看着他,道:“说的就是你,其实你文采不如他们,也不如伤着的这位吧。有空在这跟我扯皮,难道不是要拖着他治疗,好让他废了手,考不上?”
“你这神棍放屁!”
“你这人,脑后见腮,嘴唇薄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狡诈善辩,内里藏奸,与你交往,得时时注意被你背后捅刀了。你眼神飘忽,目光躲闪,证明你心虚内外不一。还有你这太阳穴凹陷,证明你感情花心,见异思迁,并且擅长诡辩哄骗,姑娘们都被你哄得团团转的吧。”秦流西睨着他。
有个学子脸色一变,这赖秀才还想着和他妹妹结亲呢。
赖秀才被批得满脸通红,指着秦流西破口大骂:“你,你这个神棍,你胡说八道!我堂堂读书人,岂是你这区区神棍污蔑的。”
“我污蔑你,你说你说这么久了,见着他快痛死过去没?”秦流西又指着那姓唐的学子。
唐秀才一脸惨白,靠在年秀才的怀里,弱弱喊着救命,而他的右手袖子,已被鲜血给染红了。
清远便道:“不求师兄,你先疗伤吧,到底在我们后山伤的。”
“是他自己该死,我不救,你难道没看出来?”秦流西哼了一声。
什么该死?
众人听得一怔,围观的人更是指指点点的。
唐秀才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年秀才则是听出一层意思,身子微僵,他可真倒霉,这怕不是说唐兄暗地里做了什么损阴德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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