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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这双动人心弦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他,胥乔从乌黑的瞳仁中看见了自己束手无策的可悲身影。
他在她面前慢慢蹲了下去。
强烈的痛苦如海浪淹没了他,他无声地喘息着,垂下的额头隔着一层被子贴上她的膝盖。
强忍多时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源源不断地冲下脸庞,一滴接一滴地砸在地上。
他浑身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运转到最大功率的中央空调呼呼地往外吹着热气,冰冷的房间逐渐升温,金鲤真一动不动地看着胥乔不断颤抖的背影。
金鲤真心里有无奈,有不耐烦,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不仅撇下奶源专门回来看他,还允许他戴着手套摸摸自己,难道他还不满足吗?
人类讲究从一而终,可是她并不是人类呀。
她不想饿肚子也有错吗?
“你是因为我和别人睡觉,所以这么伤心?”金鲤真问。
他的头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摇了摇。
“是不是以后我每一次和别人睡觉,你都会这么伤心?”
他还是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金鲤真问。
他用力摇头,泪水浸透被子,刺痛了金鲤真的皮肤。
金鲤真不由往后缩了缩腿,她盯着胥乔的后脑勺说:“那你哭什么?”
“为什么……”
金鲤真看见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胥乔青筋毕露地双手死死攥着地上的被子,泣不成声地说:
“为什么我视若珍宝的人……他们都不珍惜呢?”
她明明生父健在,却被不闻不问扔在疗养院四年。
她连死亡概念都没有的时候,就在承受死亡的折磨。
她的初恋总是为了正义凛然的理由在两个女人里摇摆。
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母家亲人,从前是任她自生自灭的陌生人,现在是利用她对付金家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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