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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除了剩余的驻军与贵族子弟组成的金吾卫,已经无力同季长川正面对抗,整个后半年,战线往前推移得越来越快。
巴州守不住了,天子退回京城,然而如今的朝廷却维系不了这个看似庞大的国家。南方的雄狮虎视眈眈,北方的蛮族部落也隐隐有要卷土重来的趋势。
江山在风雨飘雨里岌岌可危。
相比之下,季长川就显得游刃有余许多,虽然表面上忙着对付魏军,却也不耽误他从手里腾出兵马,隔三差五地去南燕边境偷袭。
原本龟缩在一亩三分地里等着看好戏的燕王时常被他打得措手不及,这位行事漫不经心的将军似乎是在借此提醒他不要妄想打坐收渔利的注意。
燕王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一度派使节频频示好,以表诚心。
零碎的战役一直持续到咸安五年的秋天。
等虎豹的铁骑终于踏进长安的城门,已经是行将入冬的时节了。
这场无休无止的动荡是大魏末年的象征。
故都还是当年的故都,旧的时代却被战火摧枯拉朽的毁去,留下山河疮痍与民生凋敝。
当守城的将领开门投降的时候,沈煜正坐在空旷的大殿上。
以往明晃晃的灯盏内是燃尽的烛蜡,满室昏暗。宫娥内监仿佛都知道大势已去,比树倒后的猢狲散得还要快。
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在上百个夜深人静里骤然惊醒,在一次又一次的军报下寝食难安,年岁未过四十,却熬出了两鬓的斑白,到如今,沈煜忽然有种宿命难违的感觉。
他消瘦而孱弱地坐在那里,浑浊的眼光缓缓扫过两旁暗淡的金碧辉煌。
也许再过半个时辰,季长川的大军便会将这个地方团团围住,长剑指在他脖颈下,再拎着人头走出去,展示给大魏千千万万的子民看。
死其实并不可怕,也并不让他畏惧,但沈煜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他不好色,不贪财,未曾沉迷享乐,每日夙兴夜寐,拼劲了全力想为大魏某一个更好的将来;他也没有妇人之仁,只要对王朝有异心的,无一不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甚至创造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有着雄厚的财力和武器——可是为何这些臣民会背叛自己?
为何祖宗的疆土会丢在他手上?
他会难道比先皇帝,比宣宗皇帝更为不堪吗?
这是他冥思苦想许久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萧索的北风从四面八方的缝隙里钻入,将墙上那幅清冷的画像吹得波澜微动,茹姬平和的眉目好似一瞬间鲜活起来。
殿下的老宫女步伐轻缓地走上台阶,把一杯刚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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