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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女儿?亲生的?”
这语调略带上扬的疑问让小护士忍不住抿了抿嘴唇,似乎想笑,又似乎无奈,只能压低了声音细细地道:“亲生的,但是据说家里有点重男轻女,你也看到了,女儿做牛做马还被劈头盖脸的骂,那个当儿子的偶尔打一通电话过来老太太就各种嘘寒问暖。就算那位先生一次都没来看过老人,那位老太太也还是说儿子工作忙没有过来的必要,反正有女儿在这里照顾着。人心都偏成这样了,那女人也认命了,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出,我们也实在是劝不动了。”
这点小八卦林夕是没什么兴趣的,她之所以多嘴问了那么一句,是因为她发现这个老太太身上缠着黑气。她原本以为是命不久矣的死气,没想到居然是怨气,可是那怨气看着也不像是那个女子的,实在是有些古怪。林夕扫了病房一眼,转身离开。这个社会的常态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家里最孝顺的反而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孩子,因为已经被苛责惯了,反而能做到社会上标榜的“劳而不怨”。
林夕逛了一圈,见到了因为生了女儿而被婆家苛责的妇女,见到了卧病在床儿女却为了一点家产咄咄逼人的老人,有大着肚子带着口罩沉默排队的年轻孕妇,扶着拐杖亦步亦趋身边却没个人陪的老者……一桩桩,一间间,倒也不是没有温馨美好的事物存在,但是负面情绪如同黑云罩顶,几进压城。
医院的性质本身就逃不开生离死别,疾病与痛苦也更容易勾出人心的恶,这些都在林夕的意料之内,也在林夕的意料之外。
唯一能确定一点的是,这件医院的怨气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深重。
林夕若有所思地绕回了妇科,刚刚走过走廊转角,就特别不凑巧地跟一个青年撞上了。
对方在奔跑,两人相撞的第一时间,林夕就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肚子,用力偏开身子避开了对方,踉踉跄跄地磕在了墙壁上刮擦得后背一阵闷痛。林夕倒还没什么,反倒是她面前的哥们儿直接朝前扑倒摔了出去,整个人摔得都背过了气去,爬都爬不起来了。
林夕微微有些气喘地皱了眉头,还没搞清楚事态,两个身穿白大褂人高马大的医生就冲过来摁住了地上的青年,七嘴八舌地叫喊道:“摁住他!医药费和手术费都还没付!狼心狗肺的!女朋友还躺在急救手术室里呢!”
“人都搞到流产大出血了,关键时刻连个签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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