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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考试和室内乐比赛。我的四重奏小伙伴各有各的性格,跟她们在一起演奏令我感到无比幸运。小提琴手是波兰人,她建议我们演奏一首波兰作曲家的钢琴四重奏,难度不低,一开学我们便加紧排练着。
快到年底了,石越卿他们正在做的项目也是忙碌的时候,十月份我们俩还能常常腻在一起,周末的时候去逛逛家居,一样样地添置些东西,可是到了十一月份,我几乎天天都有事情,练琴,排练,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两三天才能抽空见一面。
电话里,他跟我说本来他还在考虑什么时候去看看琴,准备买一台放在家里,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我不依,说为什么算了啊?他哼了一声,说我热爱钢琴远胜于他,他不想给自己多个情敌。
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室内乐的比赛过了初选,紧接着又过了半决赛,直杀进了决赛。决赛正好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在特拉法加广场旁边的一个大教堂举行。我们四个人都兴奋不已,于是更是努力加紧排练。我以演奏者的身份弄到了几张内部的票,邀请了我的两个弟子。本来是要给石越卿留一张的,可是他十一月底正好出差,没有办法来听。
我可怜兮兮地撒娇,说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进得决赛啊,而且我买了一条特别漂亮的黑裙子,还准备专门穿给你看呢。
他低低地笑,说他尽量。
决赛那天是晚场的音乐会,我们四个姑娘都穿了长裙,汐凰为我翻谱,在后台的时候,她打量了我半天,才啧啧地说:
“小满,你这裙子大露背啊,蝴蝶骨这么漂亮,是准备给谁看啊?”
我心照不宣地看她一眼,“该看的人不能来,不该看的人倒是一直盯着。”
汐凰冷哼一声,把我谱子一合,怒道:“陈小满,你现在可是有求于我,小心我一会儿在台上给你来个公报私仇!”
我赶紧赔笑告饶。
那天晚上教堂里座无虚席,我们四个一出场,掌声雷动。我的两个弟子由他们的妈妈带着,就坐在前排中间的位置,见我出来,站起来拼命跟我招手。
我冲他们微微一笑,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果然没看到他。
他还是没赶上。
我们入座,汐凰将谱子摆上琴架,我弹了一个A让弦乐小伙伴们校音。观众席上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我调了调琴凳,那凳子不听话,趁着她们还在校对音准的工夫,我赶紧站起来,弯腰去拧两边的把手。
谁料想,转身的时候我无意间抬眼,紧接着整个人就是一愣。
他正由音乐会的工作人员领着,从侧门悄悄进来。应该是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的,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的行李箱,怕弄出噪音来,不敢拖在地上。大厅里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很难找到一个空位,我看见他示意工作人员说自己站着就行,一回头,看到正在调琴凳的我,然后眼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不知道怎么,看到他以后,琴凳竟也变得听话起来。我很快调好了高度,抬头远远望向他,笑一笑,然后转身坐下,我们四个人相视一眼,随即开始演奏。
那天的演奏从舒缓轻柔的慢乐章开始,弦乐的声音和钢琴的音质完美结合,充斥了整个大厅。中段我有水波一样的伴奏部分,无数音符从我的手指下飘忽而起,在和声进行中勾勒出不同的颜色来。
心中不知道什么角落,被乐声扫去了浮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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