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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色。
西京是为长安,乃北夏陪都。羯人早年便活动在长安之西,崛起后,趁乱夺取,用心经营,拟借潼关之防,将关内打造为自己的大后方,进可攻,退可守。去岁江北战败之后,夏国国都洛阳,岌岌可危,当年对西京的战略部署,愈发凸显重要。
如今驻防之重,可想而知。
李穆的私兵,如今最多不会超过两千,却放出如此之话,叫高峤如何不感意外?
李穆走了上来。
“高相公,我只问你,你敢不敢与我赌上一局?”
“如何赌?”高峤淡淡道。
“赌阿弥。”
“你是阿弥之父。虽于礼法而言,阿弥如今是我李家人了,但倘你真要带走她,我不拦。一年之后,我以西京为聘,再去迎她!”
“你敢不敢与我赌上此局?”
高峤盯了李穆片刻,忽放声大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后辈,我高峤生平所见不少。但你,倒是叫我又长一见识!”
他的话里,掩饰不住讥嘲。
“不过胜了一个袁节,竟敢如此逞性妄为!”
“也好。我且瞧着,一年之后,你到底会是怎生模样!”
高峤呵呵冷笑,再不看李穆一眼,拂袖而去。
……
洛神再天真,也是瞧了出来,阿耶今夜突然这般到来,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两人走后,她见卢氏神色凝重,仿佛若有所思,知她必也在担心,自己又何来的心情回屋休息?朝大兄不住地丢眼色,终于将他叫到院中一无人之处,拉住,追问父亲此行目的。
莫说高胤其实也不明所以,便是知道,也不会道与洛神,自然无果。洛神见问不出什么,大兄也只安慰自己,叫她不必担心,反而愈发忐忑不安。
父亲和他出去,已经有些时候了,却久久不见归来。
越等,心情越是焦急,隐隐又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坐立不安之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一跳,急忙迎了出去,果然,看见父亲和李穆回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入内。
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倒没出过什么不好的事。
仿佛翁婿二人,方才真的只是一道出去溜达了一圈,才刚回来。
只是,洛神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被所见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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