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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单纯的眼镜兄没有挣扎地就相信了陆讷的瞎话。
陆讷跟张弛眼镜兄分开后,一个人揣着兜走回去,想起杨柳——其实本来他与杨柳也不常见面,可是因为知道这个城市的万千灯火中的其中一盏是属于她的,想着她也许会走过这条马路,想着在下一个街头也许就会如同宿命般地相遇,心里是一种甜而稳妥的满足,但如今她要离开了,去那个终年阴雨绵绵见不到太阳的国度,他的心,就矫情地如歌里唱的那样成为“抽离麦芒的青稞,在凄风苦雨中晃曳彷徨”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伤春悲秋一把,抬头就看见了公寓楼下的布加迪,苏二长身玉立地靠在车身上,抬头望着陆讷公寓方向,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同时陆讷的手机第三次响起来,陆讷赶紧捂住口袋,在苏二发现之前,心虚地躲进一旁的广东人的凉茶铺。
这凉茶铺陆讷也常光顾,如今天儿冷,生意惨淡,老板兼卖茶叶蛋煮玉米,屋子里昏昏暗暗,一股子好闻的食物味道,老板正和对面五金店的老板在下象棋,抬头看见陆讷,打了声招呼,“哟,小陆,吃点什么?”
“刚吃完饭呢,阿全叔,借你家楼梯用下啦——”
老板阿全叔头也没抬地说:“行啊,那边楼前又在修下水道啦?”他们这老城区排水系统不好,尤其是陆讷住的这栋老公寓楼前,一下雨就积水,雨大点儿都能淹进楼道里。政府倒是挺积极,三天两头地来通下水道,每次来都大动干戈的,出入公寓极其不便,反正不管修不修,都是怨声载道。
陆讷含糊了几句,就上楼了——凉茶铺上头就是阿全叔他们住的地方,陆讷从这儿过就不用经过大门,不会被苏二看见。
陆讷刚回了出租屋没多久,就听见非常有节制的敲门声,如同古典乐曲一样,充满高贵矜持的修养。陆讷立马放缓呼吸,同时把手机调成静音,如同一个执行任务的间谍。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没再响起,陆讷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踮起脚,蹑手蹑脚地凑到门边儿,刚想把耳朵贴过去呢,敲门声再次响起了——这回直接从古典音乐欣赏频道跳到东北秧歌了,同时伴随着气壮山河的叫声,“小陆,小陆,你在不在家呢?”
陆讷立马认出这是他房东的声音。说实话,陆讷对她这位正与绝经做搏斗的女房东有点怵,这位房东有两爱好——打麻将,做头发,每次她做完头发从陆讷面前走过,都刷新了陆讷新的理解力和想象力。
陆讷打开门,先探头往女房东身后望了望,没瞧见人,才放心地把目光移到女房东那宛如爬满海参的头上,“娟姐,什么事儿啊?”
“那不是楼里的电灯坏了好些时候了吗?楼梯扶手有些地方也有些松动了,还有那些墙角啊,都长霉菌了,这回大伙儿决定一起出个钱都给修修,我看你也在这儿好长一段日子了——”
陆讷立马心领神会,“行,应该的,要多少?”
“本来说好每家六百的,不过我看你一个人,又是租我的房子,就跟大伙儿说了,收你四百好了。”
陆讷回屋拿了四百块钱给女房东,女房东拿了钱又跟陆讷说了会儿话,走了。陆讷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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