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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都有,不仅胆汁,连隔夜的晚饭都似乎给他反刍出来了。

  好不容易吐干净了,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冲了马桶,又去洗手池将自己收拾到能见人的程度,抵着腰捂着肚子,一步一挪回到休息室,往沙发上一瘫,虚脱地看向萧潇,“……萧大师……这、这样就好了吗?”

  “没呢,”萧潇笑得亲切,“最重要的步骤马上就……”

  话音未落,周涵便忽然感到左耳传来一阵剧痛,那痛感仿佛一根尖锥从他的耳道捅进去,强硬地穿过层层皮肉,又扎穿骨头,直接插到他脑子里,将他的脑浆搅了个稀烂。

  他大叫一声,捂着脑袋滚到了地上,“嗷嗷嗷嗷”嘶声惨叫着,蹬着地毯翻来覆去。

  “天啊我耳朵好疼!疼死我了!!”

  周涵忍不住将手指伸进左耳里,用力抠挖,却意外地摸到了黏黏滑滑、湿湿热热的触感,他在疼痛中抽出他的手指,却看见上面沾了一手黄白色的脓浆,里头还夹着许多血丝。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

  周涵惨叫起来,一边忍受着剧疼,一边去抹那些从耳洞里流出来的脓液,以为这是自己的脑浆,他惊恐地嚎叫道:“我这是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

  阮暮灯快步上去,将人从地毯上搀起来坐到沙发上,又将一叠纱布塞到他手里,让他擦掉那些流到脸颊上的黄汤。

  “忍着点,这个过程是必须的。”

  阮暮灯将疼得挣扎不休的好友硬摁在原地,“等痛感减轻了,就可以做下一步处理了。”

  周涵觉得自己在疼痛减轻之前,就要先活活疼死了,尤其是不断涌出来的那些脓液,已经湿了一叠又一叠纱布,让他觉得自己脑浆都要流光了。

  他两脚踢打着沙发的皮面,手指扣进椅背里,其力道之大,不仅差点掰翻了自己的两个指甲,还直接在皮沙发上抠出横七竖八的白痕来。如果不是让阮暮灯给死死摁住,怕是早就扑腾到地上去了。

  因为太过难受的缘故,一时间连意识都混乱了,周涵身为一个出生在葡萄牙的中葡混血儿,甚至连葡萄牙语都无意识地飚了出来,与不成句的中文一起糅杂在声声惨叫之中,听起来真是凄惨极了。

  如此熬过了周涵人生中最痛苦的十分钟,萧潇眼看着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整个人萎靡地蜷缩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疼到厥过去了。他拿起剩了个底的茶壶,蹲在沙发边上,一只手指轻轻戳戳狼狈不堪的青年,“你还清醒吗?”

  周涵转了转眼睛 ,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好了,快到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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