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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底气,冲女鬼道:“我瞎,看不见。”
女鬼:“……”
“噗。”
好像是门外那个人笑了,可这笑声实在太轻太轻,就连阿难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
如果真是他在笑……
阿难脸上有点发热,觉得好丢脸。
第二天,她磨磨蹭蹭地起床,然后发现那个人又出门了,顿时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她随即发现窗外传来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这是……?
阿难疑惑地出门一看,结果发现窗前的土地里插了一枝梅花。
挺粗的一根树枝,就那么插在土里,土也是新翻起来的,泛着一股带露水的潮湿土腥气。
阿难闻着鼻尖的梅花香,蹲在那里思考了半天。
梅花这么插在土里,能活吗?
虽然她也很希望能活,但总觉得这不大靠谱。
她摸了摸那根直挺挺的梅花枝,又回身进了家里,开始继续自己的活计。
往纸扎上糊纸。
她无所谓白天黑夜,时间也划分得比较随心所欲,一直到饿了才站起身来,打算煮点东西吃。
糯米和小米混杂着下锅,再去够窗台边挂的腌鱼和腊肉。
腌鱼的数量一点也没变,而且全都是她之前就挂在那里的。
而腊肉……腊肉好像多了几块?
是新挂上去的。
阿难思考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那个人好像不喜欢吃腌鱼。
不过多出来的腊肉是什么鬼。他从别人家偷来的吗?
她一边思考,一边取了点腌鱼和腊肉。
做好之后,她吃了大半腌鱼,剩下的和饭拌一拌,放在了窗台上。
这回是真的用来喂阿花的。
腊肉则和其他的饭一起,还放在锅里。
阿难想了想,把盖子盖上了。
这样饭凉得不那么快。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不耐烦的中年女声道:“阿难,开门!”
阿难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不自觉地攥了一下拳头。
是她的姑姑。
她一开门,姑姑就毫不见外地走了进来:“听说田家又找你做纸扎了啊,钱给了吗?”
阿难道:“没有。”
“怎么还没给?”女人不满道,“你做完了吗?”
阿难:“还没有。”
“你怎么动作这么慢啊?”女人提高了音量,“赶紧做完给他们,拿到钱之后别乱花,给姑姑帮你存着。”
阿难一声不吭。
“怎么,还不愿意?这才多大啊就翅膀硬了?”
女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那不省心的爹娘把你个看不见的赔钱货一个人留下来,要不是我,你早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阿难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听到家里东西和桌面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姑姑从桌面上拿起什么在打量,可能又想拿走了。
每次来,姑姑都会从家里顺走一两件东西。
大概是以为她看不见就不知道。
门外忽然再次传来敲门声,笃笃笃。
阿难忍不住紧张起来,不会是那个人忽然回来了吧?
他出门的时候姑姑还没来,他可别被她看到啊。
“谁啊?”
女人不耐烦地问了一句,门外却没人说话,只是继续笃笃笃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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